可如李笑笑這個年歲的小娘子,大都是愛比美的,因而陳菩想了想,還是答了句:「穿耳洞漏福氣,咱家喜歡有福氣的小娘子。」
李笑笑卻沒這麼想,她是穿過耳洞的,也算不得多有福氣,聽著陳菩咬重了「福氣」那兩個字,李笑笑垂目,指尖落在陳菩繡了暗紋的衣領摳了摳上頭的暗紋:「廠公喜歡肅月。」
「嘶...」
陳菩想破天也沒猜到李笑笑能將話歪到肅月身上,伸指摁了摁有些眉心。
他有點想在小公主臉上狠狠咬了口,可看見她剛剛掉了疤的三道爪痕,露著嬌紅的脆弱嫩肉,到底沒下口。
他緩緩將小公主從自己腿上抱到了一邊,扯著馬車中那件厚重的黑羽大氅,壓到了小公主肩上,而後將帶子在她頸前繫緊,知道她怕這段關係泄露,陳菩特意將兜帽罩在了李笑笑頭上,便不再言語。
平寧街與慎王府差的並不算遠,張訶架著馬車過了熱鬧非凡的喜寧街便至,馬車緩緩停在莊園門口,張訶在馬車木案板上重重敲了兩下,便先跳下了馬車。
陳菩在聽到那兩聲,動身將小公主從旁抱起,下了馬車。
擇了平寧街的別莊,是因為要供王氏的牌位。
這是對於陳菩來說極為重要的東西,所以莊子上的侍女僕從一個都不少。
管莊子的房氏是個老婦,性子偶有些功利,但莊子管得好,便一直被陳菩用著。
房氏只知道買莊子供奉夫人的人是個非富即貴的公子,因為不常常來著別莊,所以這會兒見陳菩,房氏也沒眼睛去看陳菩懷裡寶貝似的抱著什麼,立刻就迎了上去。
張訶剛下來停馬,見老婦身子急匆匆略過自己,目光掃過不遠處陳菩懷中那個身披黑氅的影子,立刻抬起跨在腰間的劍,用劍鞘擋在了房媽跟前:「房媽勿驚擾了貴人。」
張訶不屬東廠司禮監,也並非陳菩在錦衣衛里挑出來的人,陳菩信他,叫他跟著去了一趟慎王府,接出來一位嬌嬌柔柔的小娘子。
宮中六公主墜水被慎王帶走的事鬧得滿城風雨。
張訶雖未見過這位小公主,可也大抵猜出來陳菩懷裡用黑氅蓋著的小娘子便是了。
他都壓著竹蓑笠不敢多看,眼看房媽這個不小的陳菩身份的老媽媽湊上去,張訶想也覺得陳菩大抵不會有什麼好氣給房媽,忙攔下來。
房媽素來不喜歡張訶這個臉上帶著刀疤的馬奴,眼瞧著張訶手裡藏在劍鞘里的劍,伸手推開:「什麼貴人不貴人,你見誰家貴人遮遮掩掩的怕見人?」
「樂營出來的爛貨色,何須這樣忌諱?」
房媽這話似乎是無心之言,說完便甩甩手要離開,似乎並沒生心思搗亂。
可李笑笑的耳朵實在靈,房媽話音剛落,她便伸手撩開了陳菩帶在自己頭上,將自己頭面著的嚴嚴實實的兜帽,一張病白的臉微側,循聲轉向了房媽那邊:「我又不怕見人,你非要這樣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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