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殿接連送走了兩個人,這功夫,晚嵐也該整理好衣衫了。
可她並沒補全衣裙,只將方才掛在身上的緋紅紗衫的繡扣攏上,赤足踏出了屏風,仰目看向了陳菩。
女人那雙美眸中的媚意並未散去,反帶著些許逢迎的意味,將手輕輕往陳菩臉側伸,吊起嗓音叫自己的聲音儘量含著些冷意:「廠公怎麼不理我呀?」
這語氣酷似小公主平日沒正行的與他的調情打鬧,陳菩尚沉溺雪色中,竟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只覺得臉側有什麼東西探過來,伴著小公主的聲音。
知道她辨聲也只能尋到大概方位,陳菩他下意識的用臉去接她的手,忽覺出那隻手帶著一股子暖意,方才擰起眉頭,側目看向了不知何時走到自己身旁的寧安媛。
她頂著一張更像小公主的容顏,只一眼就叫他心裡惡寒,加之寧安媛方才略與小公主有些相似的語氣,陳菩更覺膩煩,他甩手打開了寧安媛還未落到自己臉上的手,大步離開了相思殿。
寧安媛的手伸出去,原本看著陳菩都要拽住她的手湊過來了,心中也一喜。
誰知不消片刻的功夫陳菩就變了態度。
這讓寧安媛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立在相思殿內,看著那襲藍紗袍緩緩消失在長相思院,槽牙也緊咬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
獻帝與陳菩相繼離開,青嵐也緩緩從暗處獻出身影。
她看著面前那位衣著不整的美人,伸手就將寧安媛的後脖領抓住,連托帶提,繞進了內殿裡。
「家主送你入宮是為了什麼,你可別忘了,該做的事情做,不該做的事情..」青嵐略微一頓,手中亮出一把彎彎的匕首,擲出到了桌子上:「不該做的事情,不要肖想。」
寧安媛是被青嵐拽著衣裳丟到閱案前的坐墊上的,下墜的重力讓她脊尾疼了下,她原想站起來,一見著那銀光閃爍的彎匕,卻又坐下了身子,紅唇邊緩緩勾起了一抹笑。
「我也沒做什麼吧?」她的話中帶著幾分狡黠,身子縱前一傾,將胳膊肘杵到了閱案上,手心撐著臉頰,一雙美眸緩緩打量著面前立著的青嵐。
寧家的那位家主,並非是她的兄長。
她本是出自樂營裡頭的賣了身的歌妓。
樂營裡頭的美女如
雲,她只是脂粉堆裡頭的其中一個,也不知道什麼因由,脫籍入宮這件好事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原以為等著她的是富貴一生,誰知道大宋朝的天子,雖然聽著高高在上,卻也只不過是一個昏庸無能的酒囊飯袋。
除了日日纏綿在女人榻上,什麼都不會。
寧安媛是寧延昭手底下的人,因此寧延昭方才與陳菩的談話不曾忌諱寧安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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