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麼多夏天光膀子的男的,這還偏偏問到一個不光的。
雖然無從證實,但楊糕說這話陳睦居然是信的,於是霎時就落在了道德的最低點上。
她腦瓜嗡嗡的:「行,這次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我變態。」
*
之後陳睦仔細思考了一下這個哲學問題——論『她是否應該拿楊糕當異性看』。
她覺得這跟她這些年來的生活環境有關。
賽車是徹頭徹尾的男女同台競技,不存在男的跟男的比,女的跟女的比。所以從加入車隊之初,陳睦就完全摒棄了性別概念。
這並不是說她不拿自己當女人了,她還是很認可自己的女性身份,只是她不拿其他競爭對手當男人了。或者說得再具體一點——不拿其他對手當作和自己不一樣的人了。
即便如此,剛開始參加駕照訓練的時候還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眼神和聲音。
比如當徐來和她同時出現,其他選手總是條件反射地認為徐來是車手,她是領航員。然後在二人表明各自身份之後,對方又十分驚訝地盛讚陳睦「精神可嘉」。
比如訓練過程中總會有來自各方的特殊照顧,殷勤的遞水、遞毛巾什麼的都是小事了,陳睦最受不了的是有人會在頭盔後笑嘻嘻地問她「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又比如陳睦參加的那場訓練里,順利拿照的人數遠超其他場次。她很清楚在座各位是怎麼想的——之所以一個個那麼認真,怕的不就是「女人都堅持下來了,我要是沒拿照豈不是很沒面子」。
淨是這些又膈應人又不好發作的小事。
說實話在遇到徐來之前,陳睦其實從沒想過要做職業車手。因為賽車是完全的貴族運動,把陳睦全家家底掏出來都不夠改輛車的,更別說賽車配件還要實時更新。當然最致命的還是,玩賽車其實不賺什麼錢。
除非說一路比到頭部了,不然其實就是大把大把地往裡面填錢,甚至也不敢說只要錢花到位了,就一定能躋身頭部,看到回報。
所以陳睦一開始只是當個消遣,去參加卡丁車賽,在工作之餘尋求一下自我解放的刺激感。
能被徐來一眼看中,她覺得很幸運,而徐來也跟她說過,是因為遇見她,才堅定了他想要組建一個車隊的想法。
那是在第一次正式比賽得冠之後,徐來摘下頭盔,因為流汗太多頭髮已經粘在了臉上,頭頂還冒著熱氣。
當時陳睦還沒把頭盔徹底摘下,他就猛地擁抱上來,於是陳睦手一松,頭盔又掉脖子上了。
至少那個時候,她和徐來之間還是純友誼呢。
她能明確地感知到,這個緊緊的擁抱是對剛剛同生共死的搭檔,而不是對一個異性。她全然信任他的領航,按照他的指示踩著油門沖向前面一片混沌風沙;他全然信任她的操控,毅然決然坐上這輛一旦失事就絕非小事的高速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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