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坐在人群當中,仿若有源源不斷地生機從她腳下的土地中生長,攀爬,拔地而起似的,帶著桑渡的一顆心,也砰砰跳動得更加有力了些。
也不知是誰先喝高了,磕磕絆絆地走到桑渡面前,舉著酒杯,「桑……桑妹妹,日後若是在盛逾那兒受了委屈,別藏著掖著,只管回來,咱們都是你的娘家人,定會給你主持個公道的。」
桑渡笑了笑,她大大方方地拿起身邊的果子酒,同面前的人喝上了一杯。
也不知後頭是誰,嘿嘿地笑。
「你還給人主持公道,你若是同盛逾對上,怕是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只是調侃歸調侃,開口的人卻是也走了過來,他對著桑渡舉了舉手裡的酒杯,面上多了一分認真,「桑桑,那盛逾雖厲害,可咱們到底人多,他若是敢欺負你,你就回來,咱們這麼多人呢。」
「一定。」桑渡道。
而後,她抬起酒杯,將杯子中的果酒一飲而盡。
後山的篝火,一直燃到後半夜。
所以桑渡幾人動身時,只有沈元白夫妻來送了。
想要交代的話,仿佛生了根,怎麼說也說不完。
方尋青最後紅著眼眶,看著沈慈昭,叮囑她這一路上,一定要照顧好桑渡。
因著有行李,所以三人下山後,便換了馬車。
沈慈昭同桑渡坐在馬車裡,而謝安淮趕車。
原先他們是要在天恩鎮上歇上一天的,只是等到了天恩鎮,謝安淮忽然提議今兒多趕些路程,等到了都城再休息。
離天恩鎮最近的都城是清州城,這清州城府,以花燈聞名。
聽說清州城上好的扎燈師傅,做出
來的花燈活靈活現,宛若有靈。
聽沈慈昭說起清州城的花燈,桑渡眼眸瞪圓了些,「那些花燈同活的一樣?是不是有修士注入了靈氣?」
沈慈昭搖了搖頭,「聽說那些做花燈的師傅就是些普通人,並非修士,許是有些獨門的手藝,才能叫本是死物的花燈同活物一般動作吧。」
桑渡眨了眨眼,輕聲感慨道,「那得長長見識才行,等到了清州城,得買兩盞花燈。」
馬車外,謝安淮的聲音忽然響起,「清州城的住處我已經安排好了。」
桑渡有些疑惑,「謝師兄,我們不住客棧嗎?」
聽起來,謝安淮心情不錯,聲音里含混著笑意,「我在清州城,有位忘年交,明日嫁女兒,我們正好在他家落腳,湊個熱鬧。」
「我說怎麼忽然決定不在天恩鎮歇腳呢。」沈慈昭哼了一聲,她抬手撩開車簾一角,「謝安淮,我們此行是要在十來天裡趕到靈都,沒那麼多時間給你訪友!」
眼瞧著沈慈昭的話音里滿是火藥味,桑渡忙抬手拉了拉沈慈昭的手腕,「沒事的,只耽擱一天參加喜宴,不耽誤什麼工夫。」
等到沈慈昭放下車簾,桑渡才又低聲道,「阿昭姐姐,同謝師兄有什麼齟齬不合,該說開了才是,大家是同門同宗,是自己人。」
沈慈昭看著桑渡,卻也不好說自己是因為什麼不待見謝安淮,只能含糊兩句,算是應下了桑渡的勸。
桑渡的目光緩緩落在車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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