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氣侵襲,那麼最先受傷的該是肺腑。
桑渡輕輕眨了眨眼,「肺腑內臟,能夠先用溫和的藥嗎?」她低聲詢問盛年,卻是沒有抱有什麼希望,畢竟這樣簡單的道理,盛年他們不會想不到。
果不其然,盛年輕輕搖了搖頭,「試過了,皮肉的潰爛並沒有變慢。應當不是從肺腑開始的。」
桑渡咬住了唇,她耳邊,是一陣陣的哭嚎聲。
那些受了傷的村民,似乎在疊聲喊著疼,那一聲聲地疼爭先恐後地往桑渡的耳朵里鑽,她渾身都有些發僵。背上,也一陣一陣地沁出冷汗來。
「夫人?」盛年察覺到了桑渡臉色的蒼白,他有些慌亂地站起身,伸手扶住了桑渡。
感受到了手臂上傳來的溫度,桑渡緊繃的精神緩和了些,她顧不上盛年,轉頭看向了那團白霧。
悠悠白霧後方,是突然出現的天外洞。
桑渡盯著天外洞的方向,卻忽然覺得有一雙眼睛正透過那茫茫白霧看著自己,而眼前的那些白霧,竟是越發扭曲,其中,仿若藏著絲絲縷縷的黑氣。
「夫人?」盛年有些擔憂,他握著桑渡的手上,力氣重了兩分,「我送你回去吧,我看你臉色差得很。」
桑渡擺了擺手。
她感覺自己的耳朵里,仿佛有著嗡嗡蟲鳴,那鳴叫聲和慘叫聲混在一起,往她的腦子深處鑽,這才讓她冷汗淋漓。
「讓我緩緩。」桑渡垂著眼,她緩緩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想要將那一陣陣的聲音忽略。
盛年有些擔憂地看著桑渡。
棚屋裡的情景是駭人,那些傷口,莫說是桑渡了,就是他最開始看到,也控制不住心生寒意。難得休息的時候,也是剛剛入睡,便做起噩夢來。
便是到了現在,盛年依舊有些不習慣。
更何況是宗主夫人這樣嬌滴滴的姑娘家,那樣血淋淋的畫面看起來,怎麼會和沒事人一樣呢。
「桑桑姐姐!」不遠處,有少年的聲音響了起來。
盛年並沒有反應過來那聲桑桑姐姐是在喊桑渡,仍舊扶著桑渡的胳膊,皺著眉,滿臉的憂愁。
夜逢遠遠地就認出了那個背對著自個兒站著的人是桑渡。
他心裡高興,更是顧不上一旁的盛逾,加快了步子,從大步走轉為快跑。
只是近了些,夜逢便看到桑渡身邊站著個男人。
夜逢稍有些不滿,平日裡桑桑姐姐身邊總是有個盛逾便也罷了,怎麼這兒又冒出來個不知來歷的人呢?這般想著,夜逢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只是無論是桑渡還是桑渡身邊那個礙眼的男子,都是沒有注意到自己。
這下,夜逢更加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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