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那液體潤過手臂,自己在緩緩抽出來,說不準能在不驚動藤條的情況下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
只是手臂上藤條已經被桑渡拉到了極限,她離那硫菌,卻還有半條胳膊的距離。
桑渡的額角沁出薄汗,她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等到再睜眼,卻是將心一橫,顧不上會驚動身上的藤條,整個人朝著硫菌撲了過去。
桑渡的雙臂猛地向下,她的表情因為疼痛而有幾分扭曲。
那藤條上的容貌仿佛已經扎進了她的皮肉,正隨著她的動作在她的肉里滑動。
顧不上喊疼,桑渡眸光亮了亮,她碰到了那顆硫菌。
原先重新沉睡的藤條再一次甦醒,纏在桑渡胳膊上的藤條猛然收緊,仿佛要將桑渡的手臂攪斷一樣。
桑渡咬著牙,抬手壓碎了那顆硫菌。
滑溜溜的汁水從她手掌瀰漫開來,皮膚上沾滿了那滑溜溜的黏液後,原先牢牢捆在桑渡身上的藤條竟是有些鬆動。
桑渡大喜,趁著那藤條鬆動的間隙,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她顧不上自己正處在一棵高聳入雲的樹上,順著樹杈往樹下快速爬了過去。
桑渡平日里甚少有這樣激烈運動的時候,她堪堪往下爬了四五個枝椏的距離,便已經雙眼一陣陣地發黑,咽喉處,血腥氣上涌,讓她喘不過氣來。
只是腦袋後頭,已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桑渡強撐著去看,方才被她掙脫的藤蔓,正在緩緩抬頭,一口氣堵在了桑渡的咽喉,她咬了咬牙,舌尖的疼痛在一瞬傳遍了全身。
等到雙腳踩在地上,桑渡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她還不敢鬆懈,抬腳朝著遠離高樹的方向快跑過去。
說是跑,不如說是手腳並用,連滾帶爬。
桑渡連頭都不曾回,耳邊全是自己的喘息聲,也不知跑出去多久,腳下一滑,桑渡跌坐在地上,她這才看向四周。
她已經離那棵樹很遠了,原先的藤條也遠遠的,沒有要靠近的意思。
桑渡這才脫力一般仰面倒了下去,她大口喘著氣,絲毫不顧形象的雙手張開,躺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得莫名。
桑渡有些煩躁,像是身體裡有一隻不受控的小獸,橫衝直撞著想要穿過她的皮肉。
桑渡躺在地上緩了很久,才漸漸緩了過來,情緒不再似先前那般緊繃。
只是精神略鬆緩了下來,身上的疼痛潮水一般涌了過來。
桑渡抬手撐著地,坐起了身。
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劃出了好多道口子,至於裸露在外的皮膚,更是左一處傷口,右一處瘡疤的。
桑渡輕輕甩了甩手,她有些茫然,自己現在莫名其妙進到了天外洞,得想法子同盛逾會合才行,不然單憑她自己,走到老死都不見得能夠找到出去的路。
輕輕嘆了一口氣,桑渡抬手準備去摸腦袋上的玉簪。
這法子從前用過,好用,自然是要繼續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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