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嚴重的村民躺在床板上,看起來已經不知生死。
那人渾身上下都是血,乍看起來,幾乎看不到一塊好肉。
岑山月走了過去,她眉頭緊皺,蹲在了床板邊上。
那村民的情況並不好,就算岑山月抬手以靈氣去試探,也絲毫沒有反應。
岑山月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能夠感受到這村民微弱的生命力,卻沒有從中發現另外一條蟲子的存在。
岑山月抬眼看向盛年,只一個眼神,盛年便明白了過來,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遞給了岑山月,「師父……」
岑山月接過匕首後,便沒有再看盛年。
她手起刀落,順著那村民手
臂上的脈絡劃下了一刀——
沒什麼血往外涌。
這與村民外表的鮮血淋漓,頗有幾分相悖。
岑山月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收回了匕首,忽然轉頭看向了桑渡。
桑渡身上披著一件斗篷,坐在一把小椅子上,正有些擔憂地朝著岑山月的方向看過來。
「夫人,您是怎麼覺得的?」岑山月忽然發問。
桑渡微微一愣,她輕輕眨眼,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像是風中的蝶翅,「那些蟲子,將自己隱藏在了村民體內,他們漸漸合二為一。」桑渡低聲道,畢竟先前的兩條,是她剖開心口才出現的,那些蟲子在村民的胸膛中生長,桑渡並不確信,但她想,倘若那兩條蟲子不曾被她剖心取出,或許那兩個村民很快就會好起來,只是一副人的皮囊下方,是一條巨大的,噁心的蟲子。
「這些村民,既是這些蟲子的養分,最後也會成為它們的皮囊。」桑渡緩緩吐出一口氣,她聲音愈發低了些,「村民的傷勢嚴重者多是青壯年,然後是男孩子,最後才是老人女孩。」
桑渡並沒有將話說得很明白。
可是在場的人都聽懂了,青壯年最是強壯,此時的他們是最好的養料,鄉下人,多多少少有些重男輕女,男娃娃多數都比同齡的丫頭片子壯實些,自然是更好的養分。
這也是為什麼,許丹身上的症狀一直很輕。
她不受喜歡,平日裡也吃不飽穿不暖,這樣一具身體,自然在那些蟲卵眼中是不合格的。
岑山月沉吟片刻,心中有了法子,她看向盛年,將需要的東西交代了下去。
盛年聽完岑山月說的,愣了愣。
岑山月讓盛年去準備大量的清腸草。
清腸草這種東西,顧名思義,吃了之後,上吐下瀉,好端端的人,也要沒了半條命,瘦成皮包骨頭。
盛年有些遲疑,他看向岑山月,訥訥道,「師父,這些村民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清腸草灌下去,會不會叫他們沒命。」
岑山月看向盛年,她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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