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桑渡突然抬起的手,卻讓盛逾有些慌神。
倘若那是敵人襲來的暗器,自己現在,應當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
下一刻,盛逾只能感受到桑渡的指頭正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捏著。
「笑起來的時候——」面前的人睜大了眼睛,卷翹的睫毛撲閃著,像是扇動著翅膀的蝴蝶,「好看,不像平日那樣,高高在上,讓人觸摸不到。」
臉頰上的力道鬆了松。
方才還仰頭看向自己的人忽地垂下頭,腦袋抵在了盛逾的心口。
不知為何,盛逾自己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
咚咚。
吵得他有些無法集中精神。
「阿逾,你是個很好的人。」桑渡聲音低了不少,像是低聲喃喃,「是很好的劍修,很好的宗主,也是很好的……夫君。」
「可是,那樣的你,卻讓我覺得難以觸摸。仿佛是神祇一般。」桑渡輕輕蹭了蹭腦袋,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動作也越來越慢。直到最後,腦袋靠在盛逾的身上,再沒有動作。
盛逾站在桑渡身前,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許久。
久到桑渡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已經睡熟至深處。
「桑桑……」盛逾的唇輕輕動了動,他的視線落在了桑渡身上,聲音很低,除了他自己,幾乎誰也聽不到。
「這樣的我,你才不怕。你才……」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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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山月留給桑渡休整的三天轉瞬即逝。
到了約定的日子,桑渡早早地起來了,盛逾已經不在屋子裡了,桑渡心裡鬆了一口氣,雖說先前她假模假樣地同盛逾討來了一塊空地,說是要種些自己喜歡的瓜果。
——若是有人奇怪她白日去了哪裡,便也有了搪塞的藉口。
只是若是早早起來,盛逾難免要問上幾句,桑渡怕自己說多了露餡。
盛逾不在,省了不少事情。
松雪給桑渡送來了洗漱的溫水,她也有些奇怪,「夫人,怎麼起得這般早?」
「我去瞧瞧菜地。」桑渡笑了笑。
她抬手握著眉筆,給自己上妝。
眉尾微挑,眼下點上了一顆若有若無的痣,寥寥幾筆,光是看眼睛,與平日近是有四五分不同。
見松雪立在一旁,桑渡放下了眉筆道,「院子裡的事情,還要你仔細看著,我一個人過去轉轉就是,左右是在須彌宗上,別擔心我。」
松雪應了下來,她轉身給桑渡取來斗篷,「山上這兩日漸漸涼
了下來,夫人莫要吃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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