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渡抬眼看向盛白璃,「且不說你是須彌宗的人,我身為盛逾的夫人,自然是要救你。即便你不是須彌宗的弟子,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我若能救,自然是要救的。」
桑渡放下了銀針,她從懷裡摸出了一個瓷瓶,而後丟到了盛白璃懷裡,「自己上藥,每日早晚各一次,用上個四五日,疤痕就都沒了。」
盛白璃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伸手,抓住了那個瓷瓶。
桑渡起身收拾東西,她並沒有看盛白璃,「這兩日,你安分一些,宗堯對你施咒也是顧全大局。等……」桑渡聲音頓了頓,她看向盛白璃,眸光清澈,「等阿逾從沂夢澗出來,或是須彌宗的人趕到,宗堯自然不會再看著你。」
盛白璃渾身打了個顫。
先前她醒過來,注意力全被自己受了傷的臉吸引了,現在,聽桑渡說起這些,盛白璃才有幾分恍惚地想起,自己的傷是因為盛啟澤。
「大表哥他……」盛白璃剛剛開口,便又立刻收聲,她盯著桑渡,忽然話頭一轉,「我要去找師父。」
桑渡停下了步子,
她微微皺眉,轉頭看向盛白璃,「盛白璃,你最好老實一點。」
「盛啟澤毀了沂夢澗中的陣法,而你是與他一路的,按照道理,我現在該將你關押起來——」桑渡聲音頓了頓,「若不是看你在陣法中受了傷,你當自己現在還能這樣舒舒服服地待在氈帳之中嗎?」
盛白璃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看向桑渡,唇瓣顫了顫,似是想要替自己辯駁,可是半晌,都不曾有聲音傳出來。
桑渡看了盛白璃一眼,聲音冷了些,「這兩日你安分些,盛白璃,我救你,只是不想看著你在我面前死,倘若你想要壞事,我也可以殺了你。」
桑渡沒有再和盛白璃說什麼,她出了盛白璃的氈帳。
謝安淮等在稍遠的地方,見桑渡走出了氈帳,他雙手抱臂走了過來。
「謝師兄。」桑渡嘆了一口氣,她有些疲憊。
謝安淮將手遞了過去,手掌當中,是一顆泛著紅的野果子。
「多謝師兄。」桑渡沒有推脫,她接過果子,啃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倒是讓人心緒平緩了幾分。
「桑桑,你有什麼打算?」謝安淮看向桑渡,他眸光輕閃,看著桑渡的視線複雜極了。
桑渡搖了搖頭,「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得等盛逾從沂夢澗出來才行。」
謝安淮眉心微蹙,他看著桑渡,低聲道,「倘若陣法當真出了事,桑桑,你要隨我們回……」謝安淮的聲音頓了頓,倘若當真陣法出事,那麼當年對於魔族的封印便也會鬆動,到那時,難道呈萊宗就會是安全的了嗎?
謝安淮心裡打了個突突,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將後半截話吞進了肚子,「我們要從長計議。」
桑渡看了謝安淮一眼,沒有說話。
直到現在,她對自己的身份,自己可能面臨的困境還沒有什麼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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