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長老已經在趕往呈萊宗的路上了,算算時間,不日便能到了,長老會與沈宗主商議好一切事宜,等到這些繁瑣的事情處理完,便會擇最近的日子定下婚期。」盛逾看向沈慈昭,饒是沈慈昭的語氣難聽,怒氣幾乎寫明了在臉上,盛逾的臉色仍舊沒什麼變化,他好整以暇地望著眼前的人,「即便現在桑桑跟你們下山去,或許走不出多遠,婚期的日子便已經定下了。」
沈慈昭的胸膛微微起伏著。
她死死盯著盛逾,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心裡卻是清楚,倘若盛逾不曾說謊,那麼父親見到須彌宗的長老,定然會將這門婚事定下。
兩三年前,沈元白便開始有心籌辦桑渡的婚事。
盛逾這個人選,算得上是天底下頂頂好的人了,加上這次桑渡著實荒唐,竟是一人進了沂夢澗。因著這件事,沈元白即便想讓桑渡在他們身邊再多待一段日子,也不好開口提起,只會順著須彌宗的意思。
「盛宗主。」謝安淮緩緩站起了身,他的視線落在盛逾身上,「無論桑桑跟不跟我們離開,總得讓我們先見一見桑桑。」
沈慈這才反應了過來,先前她關心則亂,一心想著將桑渡帶走,現在聽謝安淮這樣想,才有幾分焦急道,「對,桑桑人呢?」
盛逾眸光暗了兩分。
他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聲音也有些冷,「今日桑桑已經休息了,若你們想見她,明日我會安排時間讓你們見她。」
沈慈昭微微皺眉,看起來對於盛逾的這個說法她頗有幾分不滿,正欲開口再說些什麼。手臂上卻是一緊,是謝安淮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既然如此,還請盛宗主費心安排。」謝安淮道,他盯著盛逾,眸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桑桑這次離家許久,又經歷了不少事情,定然心中害怕,還請盛宗主顧念桑桑一個小姑娘,這種時候難免想要見到自己的親人。」
盛逾的臉色冷了下來,宛若一瞬從和睦的春日轉到了料峭寒冬。
他盯著謝安淮,過了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只聽盛逾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轉身便走。
沈慈昭原本還想跟上去。
只是原先守在外頭的陸舜卻是迎了上來,「兩位,我領你們去休息的地方。」
沈慈昭幾乎要氣得失了分寸。
而謝安淮卻是按住了她,「不要讓他們抓到痛腳,明日見到桑桑後再議。」
沈慈昭轉頭盯了謝安淮一眼,她重重哼了一聲,卻是冷靜了些。
他們如今在須彌宗的地盤上,若是做出什麼事情,盛逾將他們趕下山,不給他們見桑渡的機會,他們也沒有什麼說理的地方,左右盛逾方才答應了明日讓他們見桑渡,那便等明日見到了桑桑再說。
另一邊,盛逾的臉色陰沉得幾乎結冰。
宗堯不敢上前觸盛逾得眉頭,只能遠遠地跟著,只見盛逾獨自一人進了書房,宗堯面上的憂心忡忡才顯露了些。
當真有些不妙。
宗主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怎麼這段日子,竟是這般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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