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錚錚的臉上閃過幾絲痙攣。
她又一笑。摸住了他的臉,柔情似水地說:「還有這種肉笑皮不笑的樣子。我後來才明白,這表示你心裡對我歡喜得緊呢。」
周魁立刻把臉端得臭臭的,蹙眉道:「哼,都病糊塗了。深更半夜的滿嘴胡話。給我去睡覺!」
他一點沒能懾住她。
她又以幻夢的語氣說:「但我最懷念的,還是你冷冷的臭臉。只有浩然正氣的真君子才對大美人擺這種臉呢。那些故作溫柔的小人只會流口水撲過來,叫我作嘔!」
「雪兒.......」
她的眼裡又閃出了淚花兒,哽咽道:「我還懷念你在床上從不勉強我。體諒我年輕......把我當一個平等的伴侶。」
她情動於衷地哭了,又被夢裡的寡婦附了一次體。從夢裡到夢外,哭聲里真實的愛和痛叫他一顆鐵疙瘩般的心都稀爛了。軟得像糯米糍粑了。
周魁的牙關咬得一跳一跳。眼睛也濕了。只是擔心她身子弱,過於動情只怕會助長病根,只得擺出凶霸霸的樣子說:「行了,瞧你這眼淚,快把屋子淹了。」
又連勸帶哄幾句,才讓這活寶躺到了枕上去。
這一股熱烈的情緒徹底耗幹了雪硯。她蔫里耷拉地喘著氣,眼都睜不開了。喘息微微,不勝虛弱。周魁掖了一掖她的被角,一番「冷言」安慰,才躺進了自己的被窩裡。
他靜靜地合了眼不動。比躺棺材還死寂。
這滿腹烏煙瘴氣的心事自行翻攪著,一夜也沒能清淨。
雪硯倒睡得死沉的。
之後的一夜無知無覺,再睜眼已恍如隔世了。她差點認不出身在何處。煞費了一會功夫,腦中才冒個泡兒來:啊,這是我的新房!
新房內是一片,富麗逼人。而外頭是一個陰沉世界,正在淅瀝地落著雨。清寒的天幕上飛雪飄零,冷雨淒淒,下麵湯糊糊一般的天氣。
自打出嫁以來,她一天都沒見過太陽呢!
雪硯披上一件絨毛長襖子,到四仙桌旁倒了熱水。抱杯子一口一口地啜飲著。燒已經退了。但一種油盡燈枯般的虛弱占據了全身,使她暈暈欲墜。
守在外間的丫鬟們正在輕聲細語。
雪硯沒驚動人,準備自己去隔間漱口洗個臉。這時,李嬤嬤做賊似的把門一寸一寸推開,掀開帘子一看,咋唬道:「誒喲,祖宗你趕緊去躺著吧!」
她虛弱地扯一下嘴角:「嬤嬤,幾時了?」
「午時已經過啦。快去被子裡焐著。」
「我的骨頭都快躺成絮子啦。」她有氣無力地說。硬是犟著要去洗漱,順便解了手。收拾清爽了回來,才又開始定定心心地養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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