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他淡淡地賞了她這麼一句。
雪硯並不和他爭。
她的心臟縮得像小拳頭,一下一下地捶在心壁上。——他回頭了,這意味著什麼?可真說不準。但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絕不是一件可有可無的小事。
或許,夢裡他那一場「病死」壓根兒就不是死於真正的病。
而是死於「喊魂」的一次一次蠶食?想到這裡,雪硯從頭到腳一陣冰涼。半晌壯起膽問:「那你回頭後瞧見了是誰?」
「沒瞧見任何人。」
「沒有人?」她微微顫一下。
「嗯。身後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他眯了眯眼,神思恍惚了一瞬,「當時我疑心是個幻覺,沒往心上去。」
正常人誰會想到「喊魂」這一層呢?現在回想起來,那聲音別有一種非人世的空靈感。聽上一耳朵就黏在了靈魂里似的。實在古怪得可以。
雪硯覷著他的臉,小心問道:「那......聲音像誰?」
周魁猶豫地閃一下眼睛,「哼,說了我怕你這傢伙膽子會破個洞。」
「.......該不會像老祖母吧?」她緊盯著他。
「老祖母?」他搖了搖頭,皺眉沉吟片刻,「像我死去的娘。」
房間裡的空氣一哆嗦。
雪硯屏住一口氣沒動。腦漿里的激流一下一下衝擊著她的腦殼子。這真是有生以來聽到最簡短、又最嚇人的鬼故事了。
「像你死去的娘?」
「嗯,只能說似是而非。」他這樣措辭道。
雪硯的臉死白。這聖姑可真有陰險的兩下子,偽裝成別人娘親的聲音。作為孩兒,豈有不回頭的道理?
「哎,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周魁無奈地說著,朝她張開懷抱,「過來。」
雪硯搖一搖頭,不肯投靠過去。丈夫的魂都可能被人拿住了,還有閒心摟摟抱抱的?這一刻,她什麼風花雪月的心思都沒了。
腦中緊鑼密鼓地計較著厲害,估算著各種可能。
往好處想,四哥的靈魂足夠強大,或許還要再喊幾次才能徹底拿住他;往最壞處想,現在他的命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捏在那聖姑的手裡了。
事情究竟壞到哪個程度,雪硯一點把握都沒有。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現在不能打草驚蛇。萬一惹毛了暗處那人,很可能會加速她四哥的死亡。這事兒誰也說不定。
她真沒想到,自己不過對三嫂的話稍留了一個心眼,竟連藤帶瓜地扯出一大堆。倘若一時粗心放了過去,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知道,這幸福的小日子裡埋伏著這樣的暗箭。
雪硯一陣陣後怕,流了一背心的冷汗。
周魁凝定地打量她,「現在可以說了,你究竟瞞了什麼重大的機密?」
她瞅他一眼,囫圇說道:「你下次不管聽到什麼,絕對不能回頭就是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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