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規例是七天上一次朝。
不需去金鑾殿、或不必去御書房議事時,他通常會先去京衛營巡視。督查一下兵工,瞅一眼自己的兵。
按說,這種事已不該是一個最高統帥的日常了。可是自打十五歲開始領兵起,他就一直親力親為地巡營。多年不輟。
軍心的凝聚,不是憑某一個將領的個人驍勇、或臨戰前的幾句動員就能達成的。
功夫必須下在平時的一點一滴。這是他堅信的道理。
做完這件事再去兵部坐鎮,處理部將們無法定奪的重大軍務。每天的時間濃度極高,充塞著忙不完的事。
其實,一點不比打仗時輕鬆。
然而這就是責任,是他的立身之本。一個生長於將門世家、以軍功定國的大將,註定了一生壽命的大半時間是要給這天下的。
正月十一。
這一天的大事、要事基本有了定奪。
周魁問心無愧地過到了黃昏,心已等不及地飛向家中的妻子了。
他被幾名親信武官簇擁著,凜然闊步地走出官署時,並沒意識到這一刻的嚴峻與微妙。
或許,說生死一線也不為過。
迎面來了兩匹馬。一匹馬上是御書房的楊太監;另一匹上是他的三哥。兩人都很快,幾乎同時抵達了他的面前。
楊太監下了馬唱喏一番,想說「皇上請大將軍去御書房敘話」,還沒來得及張嘴,被周家老三截了個胡。「四弟速回家,爹快不行了。」
周魁一驚:「怎麼回事?」
一眾人等大驚失色,皆以為是要回去臨終話別。
楊太監的旨就沒能宣出口。眼睜睜看著大將軍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或許這就叫天意的安排。
假如先奉召去御書房,命運會滑進怎樣的爛泥塘里也未可知。
路上周魁問了一聲:「爹為何會突然不行?」
三哥大聲說:「厥過去一會,差一點就醒不來。」
「為了何事?」
「到家你就知道了。」
一到家,周魁跟著三哥直奔東府,發現去的方向竟然是祠堂。
院子裡森嚴死寂,一個僕人影子都瞧不見。他立刻聞出了味道不對。第一念就是心虛:要糟,該不會是欺君的事敗露了?
可是,想一想不大可能啊。昨夜僕人都被打發了出去,沒人知道完整內情。皇上恨不得捂得一絲風不漏,是不會說的......
他難得一次心裡掛起十五個吊桶,開始七上八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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