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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露面,好像有一縷無形的風拂過了大殿。

吹皺了春水;吹起了雞皮疙瘩。吹出某些人的哈喇子。有人眼綠了,有人眼紅了。還有人魂飛了,酒樽掉在了地上......

人間竟有此等殊色啊!

周魁躬身行禮:「微臣來遲,請皇上恕罪。」

皇帝的魂飛回來,連忙親自下御座迎接,「愛卿免禮,夫人也免禮。」

他的眼睛老實極了,絕不敢朝美人兒多看一眼,「請快快入座吧。」

雪硯隨丈夫走到左首第一張食桌,端莊地落了座。

周魁坐下後,面向皇帝問:「方才見李將軍被抬了出去,不知發生了何事?」

他的神態靜得可怕,下一刻就要殺人的樣子了。

雲昀公主敢作敢當,媚眼兒一挑笑道,「那小白臉兒想教本公主做人,被我調|教了唄。大將軍,你該不會也想教我做人吧。唔,若是夫人不介意,來呀——我讓你調|教......」

她妖嬈地拗一拗,扭一扭,姿態全放肆起來。漂亮的眼睛獸性十足。

大夏群臣都驚呆了。

這公主還真蠻夷得徹底,一點沒受過「之乎者也」的薰陶啊。如此場合之下,連西齊的國體也不要了?更不可思議的是,她那皇兄竟然一絲也不尷尬。

眾人不知,公主這人素來有一個乖僻的怪病:她一看到美麗的淑女就討厭,喜歡故意幹些出格的事,顯示自己與她們的不同。

如今見這將軍夫人傾世風華,連皇兄也瞧傻了眼,她的老毛病就發作了。

——忍不住故意調戲她的男人。

周魁本來已忍不住要出手了,忽見對方這一副作派,也發作了一種乖僻的怪病:胃裡作嘔,渾身惡寒。他十四歲那年,差點被家裡一個戲子算計了去。

女子下流的樣子讓他噁心。

這一噁心,就耽擱了下殺手的機緣。

話茬兒被媳婦兒接過去了。

如此場合下,她這傢伙毫不怯場。

語氣柔緩,清風徐來地撂著狠話:「西齊王室如此欠缺教養,不找人管教一下只怕會禍世呢。既如此,我倒願意代勞。」

雲昀公主獸性的媚眼兒轉到她身上,笑道:「是嗎?我聽說,夫人要向本公主挑戰呢。」

「沒錯。只是這個挑戰你未必敢接。」雪硯端莊地說。

那公主花枝一顫,笑道:「激將法?唔,這一招對本公主可管用了。不過,夫人可別搬石頭砸了自己腳啊。說吧,怎麼個挑戰法?」

大殿內鴉雀無聲。

周魁也安靜地瞅著妻子。

他的心跳得很快。問了幾遍都不肯說,這一會兒居然有點害怕聽到了。

雪硯偏過頭,回視著丈夫的眼睛慢慢說:「第一,我要在三軍的面前和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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