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這一副孤枕難眠的樣子太羞恥了。
心裡長滿了妖艷的毒草。
回到床上繼續睡,又翻了一百個身。她不得不拿出褥子下藏的書開始瞧。有著冷峻、深邃格調的術數世界,總算讓她稍微冷卻了一些。
直到院中響起腳步聲......
——是那熟悉的沉穩調子。
她心裡一熱,連忙把書塞回去,蒙了被子裝睡。四哥進了屋,帶來一股淡淡酒氣和夜的澀味。她的汗毛都被他電起來了。
他走到床邊問:「還沒睡著?」
雪硯心虛地睜眼,故作惺忪地說:「唔,回來啦。我剛要睡著。」
兩人對了一眼。
周魁慢慢地半蹲到踏板上,欣賞愛妻這一幅驚世名畫。比「海棠春睡」更嫵媚。仙極生艷,萬種風情。還有這滿室怡人的芳氣......
他的黑眼睛裡泛起了一片神秘的海,波光漣漣的。
雪硯害羞道:「什麼時辰了?」
「快三更了。」
「已經這麼晚啦。」她輕輕說。
「嗯,本想早點回的。宮裡皇后娘娘暈倒昏迷,亂了一會兒。就耽擱了。」
雪硯:「怎麼會暈倒的?」
周魁一臉無所謂,「不知。太醫說是突發頭疾。」
兩人沉默一瞬,對於皇后的病情實在懶得關心。在家關上門,和最知心的人在一起,就沒必要戴著忠君面具了。
「去慶功的人多不多?」
「嗯。不少。」他低沉地說,手輕撫過她的臉,微笑道,「那些人,各個都對周魁羨慕得發綠了。」
雪硯更害羞了,半垂著眼說,「才不會呢。人家都要可憐你娶了這麼一個愛出風頭的媳婦兒。」
周魁:「這麼說就狹隘了。咱這叫光耀門楣,也叫為國爭光。」
雪硯發笑。心裡暖乎地想,和那些把妻子當次等人的丈夫相比,四哥的胸襟真的海闊天高。我值得了。除了擔心得像個老父親時,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偉丈夫。
一陣溫馨的靜默。
他略微換個姿勢,低了聲氣問:「你累不累?」
雪硯一聽,立馬有數。
臉上的紅暈更濃了。
這人的潮汐是有規律的:基本十天一次。或許是習武入靜養成的習慣,他日常對心性的把持極為嚴格。
能熬住時,舉止十分端穆。當之無愧一個風儀凜凜的君子。
就連親吻、抱抱也是可免則免。
到了十天左右,才會換上另一副面孔,「寶貝兒」這種黏膩詞兒也會喊出口。但是這時,她若是表現得不大情願,他也不勉強。
硬來、強求是絕對不存在的。
他的心裡有一個作為強者的嚴苛尺度,雪硯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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