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唯一不設防的時候。
她站在觀流水的時候,沈繾也在對岸看她。
柳葉撫石,清泉流響。
伊人獨立於浩瀚春意之間,遏天際行雲,襯繁花失色。
少女沿著河岸,緩緩地走。
沈繾在河對岸走得很慢,總是隔著一段長長的距離,卻在每次她的身影將要消失時不緊不慢地趕上,永遠將她留在視線里。
春日的清晨,日光還未來得及驅散涼氣,連呼吸都滲透著昨日寒露的料峭。
沈繾出門只穿了件薄衫,但他並不覺得冷。
他平生第一次覺得,書中所謂「朝聞夕死」許是只能為聖人所參透,他學了許多道理,仍留戀於目之所及的片刻暖意。
沈繾護她入了院門,才轉身離開回了院子。
推開門,只見月如琢掛在院中的海棠樹梢,兩腿交疊躺在樹幹上,搖曳的花枝鋪下零落的陰翳,他一晃,滿樹海棠花隨之簌簌而落 ,少年置身於漫天花雨之間,眉眼間的光華,是熠熠春光燦爛,也是少年朝生勃然的意氣。
聽見門響,月如琢一把拿下蓋在臉上的書,斜支起身。
「喲,回來了。如何,你那位心上人可有看你一眼?」
沈繾不理會他的戲謔,只是指著他身下的那個海棠樹:「這棵海棠是我父親親手所植。」
「不早說!」月如琢大驚,立刻翻身躍下。
他回頭對著樹連連作了幾個揖。
「冒犯了劍聖大人,罪過罪過……」
一番道歉後,月如琢快步趕上沈繾,低頭見他衣衫俱濕,不由得嘲笑道:「照我說,你不如就從了那陳元洲,人好歹也是朗州一大富族的嫡子,要是從了他,必定衣食無憂。他找你都快將朗州翻了個遍,真心簡直天地昭彰。」
沈繾不理他,月如琢又覥著臉跟過去:「我說的都是真的,今早我還碰見了陳家暗衛大街小巷尋人。」
嘖,都說美色禍人,依他看,男色殊甚。
「開皇七年,你藏於岳州商船下的時候,也曾被……」
「行了行了。」月如琢扯著他的衣服讓他適可而止,臉色已由戲謔轉為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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