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繾漠然:「晚輩自幼獨來獨往,不習慣求人辦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說下去也是枉然。陳弼放下酒杯,眯了眯眼。
「你不信我?」
沈繾微微一笑,反問:「陳大人自己說的話,自己可信?」
陳弼變了臉色。
「無知小兒,巧舌如簧!」他一拍扶手,霎時從後竄出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攔住沈繾。
他冷笑一聲,道:「你可知,我今日為何來請你?」
「陳大人既然提起了家父,想來是與他有關。」
「你倒是聰明!」陳弼面容陰沉,厲聲道:「你既然如此聰明,想來也猜出來令尊用假死金蟬脫殼。」
梅莊火災縱使他命大,能靠假死逃過一劫,可雲水間的火災,早將他化成了一抔灰!他當日在雲水間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算是沈見月長了雙翅膀,也斷無飛出去的可能!
沈繾不卑不亢道:「陳大人說笑,晚輩只知道,家父已去世多年,若您不信,大可去下頭問問。」
「哼,牙尖嘴利!」陳弼看著他的目光,就好像看著一個死人,「你父親當年盜走的那塊玉,定在你身上,識相的,便老老實實給我交出來。你若不給,便別怪我心狠手辣。」
少年雖一身粗布麻衣,仿若洗盡鉛霜的修竹,氣質冷冽而神色從容,半分不輸於錦衣著身的陳弼。
只聽他淡聲道:「我若不交,陳大人莫非也要仿照雲水間,將我燒死在這裡?」
「你果然知道。」
陳弼神色總算有了些許異樣,與此同時,心底浮現出幾絲不安。
莫非沈見月的命有九條命不成,連水雲間的大火都沒有將他燒死?!
他的視線在沈繾身上上下逡巡,見他神態越鎮定,心中便越懷疑。隨之而來的,是無窮無盡的驚恐。
他和沈見月朝夕相處了二十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本事。手無寸鐵也能不聲不響置人於死地,甚至能在梅莊那場大火中全身而退。如若沈見月還活著,他動了沈繾,必會來尋仇。
不對,沈見月定然死了!是,他斷不可能還活著。
陳弼恍然想起什麼,心中一定。沈見月如果沒死,都城必會傳出風聲。依荀家秉性,必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而他的探子並沒有傳出什麼消息來,想來荀家那邊,也料定他死了。
「你該不會還等著沈見月來救你吧?」他自信地笑著,「勸你死了這條心。水雲間燭天的大火早就將他燒成了灰,連屍骨都尋不到。」
沈繾面容疏冷,眼神中看不見一絲情緒波動,全然將陳弼的話當作的空氣。
「我父親,早就死了。」
死在開皇五年的隆冬,梅花正盛的時候。
陳弼只當他油鹽不進,幾番話下來,耐心已被消磨殆盡。來朗州之前,他也曾是江湖上叫得出名字的人物,手中人命無數。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瘦弱書生,實在易如反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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