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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拿到那張文書,他前前後後整個朗州城跑了個遍,甚至連月家放在朗州的暗衛都用上了。結果千辛萬苦找來的文書無用武之地不說,沈繾竟然還如此待他!

簡直氣煞小爺也!

他前腳剛罵完,後腳沈繾便開了門,從門中遞出一壇酒。

酒罈上龍飛鳳舞寫著「不須歸」三個墨字,醇厚的酒香從壇口飄逸而出,勾得他肚中酒蟲蠢蠢欲動。

「賠禮。」

他忙不迭接過,如獲至寶般捧在懷裡。「不須歸」價格雖不貴,但對月如琢這個兩三月未嘗過一滴好酒的人而言,已算得上是極好的佳品。

他樂顛顛捧著罈子親了一口。

「我就知道,沈繾你這兄弟小爺我沒白交!」

「文書呢?」

「這兒呢,這兒呢!」他殷勤地從懷中掏出了文書交給他。「為了這麼一張破紙,我可是費盡了心機。」

他一邊掀開壇口,一邊抱怨:「那祝家宅邸簡直如銅牆鐵壁一般,圍了一層又一層,藏這文書的密室甚至還有禁衛日夜把守。若不是有我爹的人幫忙,我非得折在那兒不可。」

「多謝。」沈繾認真道。

月如琢一愣,隨即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你我之前何必言謝,真要謝的話……便再贈我一壇驚春如何?」

驚春此酒,向來以有價無市聞名。便是將沈繾所有家當連帶整個人押在酒樓,也買不到半壇驚春酒。

沈繾很有自知之明,還未等他說完便又關上了門。

隔著門,月如琢的聲音隱隱透入屋內,揶揄的語氣中夾雜著幾分幸災樂禍。

「我只是尋了幾張破紙便得了你一壇酒,趙愫愫救了你一命,你可不得趁機以身相許啊?哈哈哈哈……沈繾,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月如琢說的是不當回事的笑言,落在沈繾耳中卻好似醍醐灌頂。

·

愫愫坐馬車剛過了竹林拐角,遠遠便看見阿浮和斯湫兩人眼巴巴往這裡看,神態格外焦灼。

從地牢出來後,她得知沈繾落入了陳弼手裡,只在門口囑咐了幾句,便馬不停蹄去尋人。自從上次隨伊葭找人,如今已是第四日。阿浮和斯湫隨她一起長大,從小到大從未分離過這般長的時日。

一見她下了馬車,阿浮立刻緊緊抱住她。

「姑娘,你去哪兒了,我和斯湫都快急死了!」語氣仿佛要哭出聲來。

愫愫推了推她的腦袋,笑道:「髒。」

這幾日她四處奔襲,已經好幾日未曾沐浴過,衣裙髒得仿佛蒙了一層濃濃的霧靄,早已辨不清原本的顏色。

阿浮摟她摟得更緊了,大聲道:「姑娘才不髒!」

愫愫哭笑不得,抬頭問立在一旁的斯湫:「我不在的這幾日,可有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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