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那稱作婚服?」愫愫指向火盆里燃燒不止的布料,挑眉笑道:「在我們朗州,都將它稱作喪衣。莫非你今日不是接我成婚,而是奔喪?」
「既然如此,那便跟我走吧。」
「慢著。」愫愫抬手,讓阿浮端來茶盞,放在桌上。
「我們朗州有個規矩,來接親的人,都要吃一盞紅茶再走。」
大漢嗤笑一聲,蔑視道:「不過是納妾,你還真當自己是正妻不成?」
愫愫並未退讓,指尖點著桌面:「不管是做正妻還是做妾,都得吃一盞。到了朗州,就得按朗州的規矩。你若不願,那便帶著我的屍首去見你家大人。」
那大漢聞言,眼中果然露出一絲遲疑之意。
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他身後的侍女和侍衛也都吃了一盞。
愫愫這才迤迤然站起,跟著他上了馬車。
阿浮站在門前看著馬車遠走,急得快要哭出聲:「姑娘怎現在去了,薛家那兒可還沒有準備好呢!」
斯湫深吸口氣,按住阿浮的肩:「你去對面找沈公子,看看他有何主意。我這就去薛家!」
阿浮重重點頭,大步跑著去對岸敲門。
月如琢這幾日回了梅莊,因而只有沈繾在院子裡。
「沈公子,沈公子!」
沈繾聽出是阿浮的聲音,急忙開門。
阿浮站在倚著門急急喘氣,指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姑娘,她,她被方懷之派來的人帶走了!」
「你說什麼?」
阿浮眼淚唰地流下來,無助嗚咽著。「我,我也不知為何,方懷之今日便派了人來接,薛家都還未布置好呢,這該如何是好啊!」
她抹了把眼淚,再度抬眼時,沈繾早已不見了蹤影。
*
沈繾站在萬仞之高的停雲樓下,強撐著顫抖的身體勿要跪下。膝上的痛意仿若墜著兩塊巨石,連站著都像鈍刀在割。
李三刀提著刀出來,提聲問道:
「小子,你找誰?」
「沈見月。」
「沈見月?」李三刀茫然摸了把腦袋,未憶起樓里有叫這麼個名號的人。
「你找錯人了吧?停雲樓里可沒這號人物!」
沈繾攥緊雙手,額角垂落的髮絲早已因深入骨髓的痛意浸濕,他仰起頭,望著寒風中的巋然屹立的停雲樓,一字一句,宛如從牙縫裡迸出。
「就是……沈見月。」
李三刀敲了敲腦門兒,窮盡思索。「等會兒,沈見月這名字為何如此耳熟。」
伍四娘猛敲了下他腦袋:「笨,不就是見愁入樓前的名字麼!」
「見,見愁?」
他話音未落,便見韋見愁從樓上躍下,落在沈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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