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愫愫看著他走過來,腰間的玉佩與當年那個漸漸重疊。謝朝蘊和八年前沒有什麼變化,唯有神情比當年更加清冷孤獨。

謝朝蘊眉眼微斂,心下嘆息。

果真不記得他了麼。

也對。

當年他拋卻了所有,甚至連同自我也拋卻了,曾有幾位舊友來朗州尋過他,都說他已經做了閒雲野鶴,不是世間人了。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句徒有空殼的行屍走肉。

他想找回些什麼,但連自己都不知道它丟失的是什麼,又該往何處尋。

「你……」

謝朝蘊沒有錯過愫愫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他聲音含了幾分歉意,說道:「當年借用了陳仲胥的身份,實屬無奈之舉,還請趙姑娘見諒。」

「無妨。」愫愫搖搖頭,直接忽略了拼命使眼色的月玲,一邊走一邊說道:「坐吧,寒舍雖小,但茶尚可入口。」

其實愫愫不懂茶,她評價茶好壞的唯一方法是價錢。茶是月玲送她的明前茶,千金難買,不好喝也得好喝。

愫愫又忽然想起這房子也是月玲給她的。因為她懶得布置陳設,因此還是月玲布置的樣子。因此這屋子雕樑畫棟的,著實和寒舍這兩個字搭不上半吊錢的干係。

愫愫思忖片刻,覺得應當和他打好關係,畢竟以後她和謝家還有合作的時候。

「你是如何知曉的。」

「知道你派人尋我,便過來了。」

他語氣稀鬆平常,因此愫愫並未仔細琢磨。落在月玲耳朵里可謂是一聲平地驚雷,完全印證了她的猜想。月玲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這個,決定提點一下身邊腦子沒有反應過來的好友,便貼過去壓聲道:「你們二人見面,難道就這?」不在她的預料範圍啊!

愫愫忍不住給了她一個暴栗,「你一個經商的,整天腦子裡想的不該是錢嗎?」

「當然是,不過必要的時候,也需要想一些別的放鬆放鬆嘛。」她重新站直了,只是笑意還是通過嘴角泄露了出來。關於愫愫的八卦,實在是她寡淡生活為數不多的調劑。沒辦法,有時候愫愫太過嚴肅,找到她難堪的時候可太難了。

話說他們兩人,一個前朝老臣,一個是新朝將軍……

竹馬向來比不過天降啊,沈繾啊沈繾,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兩位敘舊了。碼頭那邊還有要事要處理,就先行告退了。」

「快去吧你。」愫愫推了推她。再待下去,她怕月玲又說出什麼虎狼之詞來。她和謝朝蘊相處不過半月,也就是借了他一間屋子住而已,連朋友都算不上。

「好好好,我這就走。」月玲捂嘴笑了笑,慢悠悠晃出了門。哪知才剛踏出門,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木亭前站了一個人,秋風瑟瑟,他卻只穿了一件單衣,整個身子攏在衣袍里,像是立於寒風之中的青竹,看上去格外孤獨落寞。

月玲沒有過去同他寒暄,換句話講,她現在多少有些隔岸觀火的幸災樂禍。俗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好幾次她去找愫愫的時候,沈繾總要在愫愫面前晃悠。以往過節都是她和愫愫一道出遊,現在過節,哼,站在愫愫身邊的都是沈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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