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再次面向所有人恢復正經樣兒，「新的一年，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事事順心，合家團圓，永不焦慮，永遠愛自己。」

葉雨繁送完祝福，成功拿到老闆大哥僅準備一份的幸運星紅包。

紅燈籠高高掛，平安喜樂跨年夜。下班後，葉雨繁一如往昔往家走，嘴邊上翹笑容始終掛在臉上。今天溫度低，好在氣氛十足。

初次上班體驗感，著實不錯。做事事被人認可，工作其實沒有勾心鬥角，葉雨繁真心感覺她好幸福！

從前連過年都吃不上糖的苦孩子，沒想到有朝一年也會有人為她親手為她送上一包漂亮又精緻的糖果。

這份心意灼熱滾燙，葉雨繁抬頭仰望天空點點繁星。她許願希望以後日子，她身邊能出現一位賣糖果的騎士。

把世界上最好吃的糖果只帶給她一人，這樣她往後的日子便都是甜蜜幸福的。

要做一輩子吃糖的小孩。

刷門禁卡進入小區。葉雨繁特意回頭跟保安室里執勤大哥道了一句新年快樂。之前在課上有一位老師說過的一句話，她印象很深刻。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髒活累活，我們捫心自問，自覺產生排斥。可他們卻是最值得我們尊重的人，當時老師舉了幾個例子，例如掏下水道的工人，例如廁所的保潔員。

看似卑微弱小的職業，往往卻充斥著最大的力量，有著對國家，對人民最有用的貢獻。

所以我們不要帶著有色眼鏡去看待任何一位公民，人從來不分高低貴賤。唯有對國家的貢獻，才是衡量價值唯一的標尺。

葉雨繁停在樓道前，沒往裡走。兀自把口袋裡手機掏出來，撥通周靖宇的電話。

電話嘟嘟響了兩聲，對面立馬接起。

葉雨繁：「餵。」

電話那頭那邊很吵，時不時蹦出幾句當地方言。還有男人扯著粗嘎的聲音放聲大喊「這把，我胡了。」

葉雨繁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在說話，總覺得他現在挺忙的，忙著跟家裡人搓麻將。

葉雨繁本想道一句新年快樂之後，就迅速掛斷電話。可對面忽然安靜下來，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周靖宇回到自己房間，把房門關緊。佇立站在窗前，同樣仰望著天空，但海城天氣污染嚴重超標，常年見不到星星。

葉雨繁終於再次開口，「新年快樂，周靖宇。」

「嗯，新年快樂。葉雨繁。」

男生嗓音低低，帶有蠱惑人心的磁性。電話里細小的電流汩汩傳入葉雨繁耳蝸。

葉雨繁傻站在門外，身邊風聲鶴唳，吹動她柔軟的髮絲，她伸手把額前的碎發別在耳後。心情隨著新年氣氛的烘托高漲，她樂出聲，「收到了。」

「你還在外面呢？」周靖宇說完，看了一眼手機上時間，晚11點半。

「我剛下班。」

她在上班？

周靖宇追問，「你打工。」

「對啊，我已經幹了一個月假期工。我初來乍到，也想經歷一把社會的毒打。」

周靖宇笑她傻，這才算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