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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就是不甘心。

僅僅是因為出身,聖人便在心中給他判了死刑,當他從不存在,在這座四四方方的九重宮闕中,紅牆黃瓦之內,他像個透明人一般,無人在意。

一顆玲瓏赤子之心無人看見,這個原本鮮紅滾燙的心臟逐漸變質,變得漆黑冷硬,他韜光養晦,隱忍籌謀多年,暗自結黨營私,最終發動了一場對君父的反叛。

成王敗寇,失敗的後果便是死亡,並且史官在羲國的史書上塗抹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三皇子袁屹海再也不是那個謫仙般的人兒,天潢貴胄,貴不可攀,而是厚重史書上的一頁一翻而過的污點,一個無人在意的罪人。

鎮遠侯溫明寒為羲國鞠躬盡瘁,戎馬一生,屢立奇功,是令周邊鄰國四海都畏懼忌憚的,赫赫有名的大英雄,可最後一念之差,成了三皇子袁屹海的幕僚,同流合污,夥同叛上,也成了史書角落的一個名字,一帶而過。

靳星淵從小也是苦過來的,因此他對於三皇子袁屹海的謀反行為雖然不贊同,在三皇子試圖拉攏他的時候他也果斷拒絕,可他對他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至於溫明寒,靳星淵小時候是對他這位長輩有過一些孺慕之情的,畏他敬他,拿他當自己的第二個父親看待,可後來,這位長輩不曾管教過他,不曾提攜過他,視他為空氣。

反倒是提攜他,欣賞他的,是坐在龍椅上,如今已經年過六十,年邁昏聵,時而痴癲的聖人。

朝堂上的事情,靳星淵不願意同溫明月多言,他那一向不諳世事,矜貴嬌憨,眼高於頂的表妹,只需要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後,在他這隻猛獸的利爪的庇護下,無憂無慮地度過今後餘生。

「斯人已逝,你要好好活下去。」

靳星淵垂眼看著面前的溫明月,他篤定道,這話既像是在安慰面前的小姑娘,又像是在安慰曾經的十二歲的幼小無力的自己。

「阿兄走了,錦衣衛的事務冗雜,最近也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忙,等阿兄尋了空便來這芙蓉樓看你,阿兄不來的時候,你可不要太想阿兄哦。」

靳星淵從些許憐人又自憐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他語調輕浮道,語氣輕浮浪蕩,話語中無情又帶著情深意篤。

靳星淵說罷,便轉身欲走,這回他是真的要離開了,可他才邁開半步,身後的溫明月卻是從身後用雙手雪白柔荑輕攬住了他的腰肢,她嚶嚀道:「阿兄,可不許食言。」

感受到了輕攬在他腰間的一雙素手微微地發著顫,靳星淵心中明白,表妹她是在害怕,害怕他言而無信,拔吊無情,亦害怕她待在這芙蓉樓的日日夜夜,寸陰尺璧。

「阿兄定不會食言,會儘快將你從這芙蓉樓弄出去的,安分待在這裡,按時吃飯睡覺,不要胡思亂想,憂多則傷身,聽話。」

靳星淵說罷,他安撫一般的低眉斂眼,低頭在溫明月的紅唇軟瓣上輕輕地啄了一口,淺嘗輒止。

「嗯,妾身聽話。」溫明月舔了舔被吻啄過的唇角,她心中仍舊是憂思難解,卻是乖乖地點點頭,紅唇翕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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