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詩音的腳步,喜盛微微側目,兩道翠眉輕蹙,一雙杏眼如蒙秋水,打量著詩音棉靴上被雪浸濕了一片:「跑的靴子上都是雪,怎麼了?」
喜盛原就膚白,上了脂粉,仿若個玉容無暇的瓷娃娃一般,朱唇微啟,勾人採擷,可那雙杏眼裡的神色卻是純澈不見一分雜質,詩音看的有些楞,緩了許久才回過神,看著喜盛:「齊侯入京了。」
「嗯...」喜盛聞聲,目色微垂,撥弄著素指上的玉戒,點了點頭。
齊侯入上京,是早晚的事,喜盛一點也不吃驚。
她想著的是她和親之事。
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嫁到柔然,且不說那老可汗如何,就憑柔然那個苦寒之地的名聲,以及那幾個柔然侍者那樣糙的皮膚,她都不想過去。
只是有了上一世的教訓,喜盛不敢那樣任性,眼下她手握著兵權,完全是有與和郁久閭那支談判的條件的。
郁久閭那支先前不信,她便借著齊侯的事威脅了郁久閭那支,只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如今齊侯已經進了上京,郁久閭那支也沒有遞來消息,喜盛打心底里清楚,這柔然她是非去不成了。
詩音原還想問問喜盛要不要叫張潛,不過此時看著她的神色,詩音忽的有些不忍開口。
伺候喜盛梳妝的嫁娘手法極快,不一會就將喜盛一頭墨發束起,髮髻中挽入了幾隻搭配發冠的金釵。
嫁娘瞧著喜盛的模樣,大抵是猜出了她的不適,拿過一旁侍女手裡托盤中放著的團扇,交到了喜盛手裡:「公主,咱們去乾清宮請安受封以後,頭上就重了,不過聖上特許您的儀仗可以入乾清宮。」
她腿腳不好,眼下衣著繁瑣,走著定是不舒服的,父皇素來心疼她,喜盛也清楚,默聲接過嫁娘手中的扇子,將那團扇平舉在面前,遮擋住彌散的雪光,輕吐了一口氣。
外頭是有些冷,連著輕輕的呼吸都化成了白煙,喜盛在眾人抬著的儀仗上剛坐穩,便打了個哆嗦,詩音見勢,提著一個手爐壓在了喜盛群衫下,低聲道:「公主,今日齊侯也在,事情撞一塊兒了,待會兒到了殿上可不興抖了。」
堂堂大虞公主,萬不能在外人面前失了體面,帶回殿上出了大虞的文武百官,還有北地,柔然之人,喜盛意會詩音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張潛今日也入宮嗎?」
原想著不問張潛,可到底還是沒忍住,側目看著詩音,等她作答。
「沒有,聖上贏了您不叫指揮使跟著,今日派指揮使在京中布防。」
眼下大虞柔然人混雜,齊侯忽然到訪,的確要加緊布放,喜盛聽罷,便沒有再問,瞧著領路的嫁娘,一直將她的儀仗帶到了乾清宮。
柔然事急,她及笄宴與婚事辦在了一起,往來的人群不在少數,不過見著她的儀仗,都讓開一條道路。
旁人可能都悲憫她的命運,連同幾個不認識的管家娘子,那眼裡都含著同情,喜盛只覺得這些人的悲憫有些可笑,粗略的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在眾目睽睽下被詩音攙扶了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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