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那男子方才便在打量著沈之禾,他將銀錢放在桌上,臨走時,忽而頓住步子,扭頭望向沈之禾,端詳片刻後,「小娘子可是沈二郎之女?」
聞言,沈之禾收拾碗筷的手一頓,驚詫之餘抬頭望向那人,「您認識家父?」
「果真是故人之女,難怪方才瞧著眉眼間有幾分沈二哥的影子。」那人一拍手掌,喜道。
先前不知,只以為此女入了周公子的眼,如今沒想到竟然是故人之女,若是能搭上這層關係,自己生意何愁做不成。
正歡喜之餘,對上沈之禾詫異的目光,這才想起自己還未自報家門,他一拍頭,「在下陳敬,與令尊是同窗,小娘子可喚我一聲陳伯伯。」
正午十分,日頭破開雲層,落在屋頂的積雪之上,沈之禾立在推車前,眺望著遠方,只見遠處幾縷炊煙緩緩飄起。
黑衣少年與陳敬一行人已離開許久,她暗自琢磨著方才陳敬所言。
沈家二房在染病前不久,便有沈家大房分家的意思,還未來得及實施便染病去世,若此言不假,那前些日子阿娘往舊宅添置東西的舉動便合情合理,可是在她的記憶中,阿爹是個極孝順之人,如今祖母尚在,究竟出了何事會讓他起了分家的念頭。
「阿嚏。」沈之安的噴嚏聲從身後傳來,打斷了沈之禾的思緒。
臨近邊疆的小鎮,無高山遮擋,塞外的風帶著寒意捲入,吹的人瑟瑟發抖。
回過神來的沈之禾,扭頭瞧著縮在斗篷中依舊臉色凍得慘白的幼弟,心中暗道,現下並無思路,若是陳敬所言為真,沈家大房遲早會漏出馬腳,若父母之死與那兩人有關,哪怕魚死網破,自己也不會放過那兩人。
「走,我們回家,阿姐回去給你燉肉吃。」沈之禾眸色深深,心中有了計較,若是要找父母的死因,還得尋個時間回趟沈家。
行至半道,沈之禾忽而想起那金尊玉貴的少年,收著長腿蜷縮在那極矮的木桌前,吃著餛飩的可憐樣,唇角微揚又火速壓下。
想到此處,沈之禾腳下步子一頓,拖著推車便朝木匠鋪子趕去,一如前幾日那般,鋪子內灑了一地的木刨花,那位年歲較大的木匠垂著頭做著手中的活。
聽著動靜這才抬頭瞧了眼,「小娘子今日要買何物?」
「老丈鋪子中可有可升降摺疊的木桌?」沈之禾目光掃過四周,並未瞧見自己所念之物,將推車停在門前,落了鎖,這才牽著沈之安朝鋪子中行去。
話音剛落,那老翁抬頭,眼中滿是詫異,「升降的桌椅?老頭子從未聽過,小娘子莫不是在糊弄我?」
「自然是沒有,老丈若是不信,此處可有紙筆,若有,我這便給你畫出來。」心知此人不信,沈之禾未多言,只笑著道。
老翁半信半疑地瞅了她一眼,站起身子朝後屋走去,片刻便拿了紙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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