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提起個頭不小的鴿子,沈之禾心中納悶,紅葉鎮雖說靠著山,但如今天寒地凍的,哪怕有鴿子也不知長得這般肥,瞧著倒像是有人特地餵養的,想了片刻想不出個所以然。
心道反正鄭屠都送來了,先吃了再說,她瞧了眼窗外的日頭,估摸著已過辰時,那位不知與自己阿弟達成什麼協議的陸郎君也快來了,提起菜刀便將鴿子的頭剁了,手下利落的勁,瞧得一旁的扈娘子眼皮一跳。
「小娘子,今日是燉鴿子湯嗎?」今日阻了沈之禾的開業大計,扈娘子略有些心虛,取過蔥姜走到她身旁,故作鎮定地開口。
聞言,沈之禾咧唇一笑,眼底卻是一片惱意,心道這幾日因著那老頭,二娘子日日給自己燉湯,自己都喝得夠夠的了,連帶著阿黃都遭了殃了,日日跟著喝湯,都胖了好幾圈,好不容易自己重掌灶台,這人又來提湯。
瞧著沈之禾不達眼底的笑意,扈娘子心中瞭然,估摸著是小娘子這幾日湯喝多了惱了,識趣得不再多言,因王二娘在外頭院子裡搭著種菜的籬笆,扈娘子便跟在沈之禾身側幫著處理今日的食材。
起初一切都還好好的,沈之禾將鴿子切成小塊,在蔥姜水中浸泡,直到她舀了一勺醬油就要往鍋里倒時,扈娘子心中一驚,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低聲勸道:「小娘子,傷口還未痊癒,吃醬油恐會留疤。」
「娘子,醬油對傷疤不會有任何影響,我喝了五日的湯,嘴裡寡淡得很。」因手上動作被阻,沈之禾嘆了口氣,又圓又亮的杏眸中滿是無奈。
見她神色堅決,一副仿佛今日吃不上醬油就絕不罷休的模樣,扈娘子訕訕放下手,心中暗自嘀咕自幼父母便同自己說受了傷,不可吃醬油與醋,會讓傷口變黑,難不成父母所言還錯了?
偷摸著瞧了眼沈之禾,只見她將手中的醬油倒入鍋中,煸炒出油脂的鴿子表皮微微蜷縮,泛著一層蜜色,隨著醬油的加入,翻炒片刻便掛上了一層琥珀色,肉香四溢,她撇了眼安靜如雞的扈娘子,順手取過她面前剝好的板栗倒入鍋中,翻炒幾下,瞧著板栗也均勻裹上湯汁後,倒入砂鍋中,蓋上鍋蓋,小火燜煮。
放下鍋鏟,沈之禾扭頭走到裝菜的簍子前,翻了翻都是熟悉的老幾樣,她撿起兩顆分量不輕的萵筍,又挑了顆菘菜,心道今日便清炒一盤萵筍,再加一盤醋溜菘菜,最後再蒸上兩根臘腸簡單吃一口。
晚上待之安下學回來,讓扈娘子請了周瑩來,再做上一頓豐盛的暮食,感謝元宵那日這幾人的幫忙,明日食肆便要開業了,自己歇了這幾日,估摸著鎮上的食客都嗷嗷待哺了,畢竟昨日二娘子出門買菜種,被好幾人攔著問何時開業。
沈之禾一邊忙著手中的活計,一邊琢磨著今日暮食的菜色,正要將洗好的菘菜倒入鍋中,掛在灶房屋角的銅鈴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她書中動作一頓,「勞煩娘子去瞧瞧何人來了?」
「是。」聞言,扈娘子放下手中的萵筍,擦了擦手,推門而出,飛快朝門口走去。
拉開門只見陸今嶼立在門前,身後跟著一位有些眼熟的男子,片刻扈娘子才回過神來,似乎是那日撈了沈之安一手的食客,也不問他二人怎一同前來,當即臉上掛滿笑意,「您若是來用餐,還請明日再來,今日鋪子還未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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