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嶼以手扶額,心中頓感無力,目光掃過四周。一眼瞧見捧著面碗縮在角落,卻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竹楹,再往近初,除了瞧著自己面色不好的凌七便是垂著頭不知在想何事的王二娘。
而陸離懷中抱著不斷掙扎著要下來的沈之安,也不知同他說了什
麼,便瞧見之安漲紅的臉上滿是驚喜。他正要出言提醒,便聽得早她二人小院一步的扈娘子開口詢問,「小娘子,方才那吳永尋你可是有麻煩事?」
聞言,陸今嶼頓時吞下已到嘴邊的話,垂眸端起身前的熱茶,吹了吹抿了一口,借著茶杯的遮擋,漆黑的眸子直直落在沈之禾身上。
話音一落,沈之禾隨意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要開口,才抬頭,便瞧見坐在自己身前的王二娘,面色驟變,握著筷子的手猛然緊縮,瞧著竟還在微微顫抖,顯然心中藏著事。
沈之禾頓了片刻,瞧著她似乎並無開口的意思,心中暗嘆一聲,隨即身子往後一仰,靠在了椅背上,「他同我說,十日後乃他祖母六十大壽,壽宴需大辦,邀我去做一場壽宴。」
「娘子可應下了?」聞言,王二娘心中一緊,也顧不得其他,猛地抬頭望向沈之禾。
聞言,沈之禾心中起了一個荒誕的猜測,可那吳永自打自己開始擺攤,他便日日不落往鋪子來,說實在的自己對他是心存感激的,沈之禾垂著眸,「自然是應下了,那小吳郎君今日給了二兩銀錢的定金,有錢為何不賺。」
邊說著,沈之禾抬眸觀察著王二娘的神色,只見她咬著唇,面色掙扎,片刻之後飛快抬頭掃過四周,壓低著嗓音語速飛快,「不可去,前些日子我心中惦記著秦婆婆,便帶了些糕點往秦府去,哪知自己才出了游魚巷,便瞧見吳永同那孫縣丞站在一處,身後跟著沈大郎同我阿弟。原本那日回來便想同小娘子講,但……」
王二娘苦笑一聲,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竹楹身上,事到如今不如直說,她閉上眼睛,破罐子破摔道:「但那日我回來後,便瞧見家中多了兩人,凌七我自是理解,畢竟我廚藝一般,又無甚天賦,小娘子一人忙不過來,自然是要再找個廚子,可為何又帶了個丫頭回來,您又待她極好,我心中便多少有些不開心,一時鬧了情緒,未及時同小娘子說。而後又為著推出火鍋一事,日日忙得腳不沾地,我便將此事忘了,今日扈娘子提起,我才回憶起來,此事是我之錯,還請小娘子責罰。」
「你,當真糊塗。」一向與王二娘關係極好的扈娘子,恨鐵不成鋼地瞧了她一眼,名義上雖說她們二人是沈之禾手下的僕從,但沈之禾待她二人極好,全然是將她們當做家人來看。
眼下這人竟因拈酸吃醋,險些釀出禍事。自己有心替她求情,話都到嗓子眼了,對上沈之禾沉靜的眸子,又咽了回去。
而另一頭縮在角落的竹楹,聞言,眸子瞪得滾圓,原說為何自己來了這幾日,數次同她搭話,她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還以為自己無意間得罪過她,原來癥結在此。
她放下手中的面碗,擦了把嘴,正要開口解釋,卻見沈之禾抬了抬手,竹楹只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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