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細微的動靜,也被唐納言捕捉到了,他試著近了兩步:「小齊,是你在這兒嗎?」
「哥。」莊齊總算能說一個字,打著鼻音濃重的哭腔。
唐納言長吁了口氣,他說:「怎麼躲到這個院子裡來了?」
她扶著樹幹,一股麻感從小腿蔓延全身。
眼看妹妹要摔跤,唐納言忙把她抱進了懷裡。
莊齊摟著他的脖子,雙腿緊緊地纏著他的腰,一時間委屈又湧上來了,哭得比剛才更厲害。
她哥一直拍著她。
已理清首尾的唐納言輕聲哄著:「小齊是最乖的,不哭不哭,是你伯母不好,以後不要理她了。」
她趴在唐納言的肩上,抽抽搭搭地搖頭。
莊齊知道,像自己這麼尷尬的身份,是沒資格嫌別人不好的。
要有錯,也是出在她的身上,是她的討好有問題。
唐納言說:「好了,一天都沒吃飯了,跟哥哥回去好嗎?」
「可伯母討厭我回去。」莊齊揉了揉眼睛說。
他嘆了聲氣,儘可能打了個妹妹能明白的比喻:「你不了解她,她那不是討厭,是不習慣多出一樣負擔,你無緣無故對她好,對她來說就是一件包袱,懂了嗎?」
莊齊還是不明白:「我給她倒茶,是真的怕......怕她等急了怪蓉姨,沒有要她還什麼。」
「嗯,哥哥知道。」唐納言的手托上她的後腦勺,他用額頭貼上她冰冷的小臉:「所以小齊是好孩子,伯母是個不好的大人,以後不要給她倒茶了。」
對著一個九歲的孩子,他無法說,姜虞生就是一個標榜索取與付出要守恆的極端權本位者,她的階級意識早已僵化,任何不相干的,試圖巴結奉承她的人都是潛在的危險,他們對這些人充滿了防範。
這還不是一個特例,像她這樣的人,大院兒里比比皆是。
莊齊用力點頭:「知道了,我以後只給哥哥倒。」
「哥哥也不用你倒。」唐納言抱緊她笑了下,他說。
但莊齊偏不,她執拗且固執地告訴他,像下一個通知。
她說:「哥哥是對我最好的人,也只有哥哥會來找我,我就給你倒。」
唐納言頸窩裡流滿她咸膩的眼淚,心口一酸。
他點頭:「好,那你給哥哥倒,好乖。」
「嗯,我們回去吧。」
當晚,莊齊簡單吃了兩口東西,洗完澡睡下後,睡夢間,聽見樓下爆發出激烈的爭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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