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嬌說:「不是說好的,您今天提我和納言的事嗎?怎麼又沒說啊。」
張先定坐下來,「提什麼?人家明確表示了不願意,你還提什麼?」
文莉急了,「誰說的不願意?納言從來沒說不願意,他對我一直很好。」
「你不要搞錯了,他那是教養好,禮數周全,不是對你好。」張先定嘆了一口氣,說:「莉莉,今天真要說了,不論他是當場拒絕還是過後拒絕,折的都是張家的面子。弄得唐承制也不舒服,還要千方百計給說法,來圓這個場。好端端的,我去和老唐傷這個和氣做什麼?」
文莉蹲下來,搖著她爺爺的胳膊,「那我怎麼辦?討他的好又討不到,別看他那麼平和,根本就是副冷心腸,怎麼都無動於衷。」
張先定擺了下手,「討不到就算了,哪怕是所有人都向著你,讓你嫁進去了,也難免被他唐納言輕賤。這樣的倒貼不要去打了。你又不是嫁不出去,就非他不可了,沈家老二不也沒結婚嗎?多的是青年才俊。「
沈宗良就算了吧,文莉想。
看上去就不好相處,偶然和他對上一眼,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再說他眼睛裡有女人嗎?全副心力都在前程上了。
「哼。」文莉扶著椅子站起來,氣道:「這是真正的原因嗎?真正的原因恐怕是唐爺爺給你許了好處,才讓你丟下我不管的,剛才你們在院子裡談了那麼久,就是在說這個吧?」
張先定重重拍了下桌,「好話歹話爺爺都跟你說了。總不能為了你一個人的事,把兩家的關係搞僵吧?別兒女親家做不成,還弄成仇敵了。現在是什麼時局,權勢被閹割得這麼厲害,家家戶戶都低調做人。就這個節骨眼上,誰敢公然得罪誰啊,更別說是唐承制了!」
看孫女不作聲了,張先定又站起來勸了句,「老唐領著孫子來找我,說的那麼懇切,連不識抬舉都用上了。納言的身份總要高過你,你爸什麼位置,他爸爸又是什麼位置?肯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笑著給你臉面了。你承著他們家的虧欠,將來有事也好找你唐爺爺開口,好過你要死要活地嫁進去,明白了嗎?」
文莉還沒轉過這個彎,嘟囔了一聲,「不明白。」
「不明白就走吧,別在這兒喪眉耷眼的,你現在就回京去。」
文莉又攙上她爺爺,「我不回,我請了假來的,就要陪著您。」
張先定無奈地笑了聲:「你啊你,打小就軸。」
舞會熱鬧,適齡的青年男女聚在一起,笑語不斷。
但莊齊沒有去跳,她拿了杯香檳坐到了泳池邊,望著天際出神。
海上的明月仿佛格外亮些,月光像從水中浴出的一般,洗淨了污垢塵埃。
「想什麼呢你?」周衾在旁邊那把椅子上坐下,問她說。
莊齊揚了揚下巴,「賞月呀,還有什麼好做的。哎,你怎麼不去跳舞?」
周衾搖頭,「不跳了,我總是踩棠因的腳,快把她踩成殘廢了,她和魏晉豐跳去了。」
「你故意的吧?」莊齊斜了他一眼,說:「以前我們倆跳的時候,也沒看你踩我。」
周衾發出微妙的嘆息,「節奏不一樣吧。再說我也不敢踩你,萬一你不理我了呢。」
莊齊笑了笑,「那你就老實坐著吧,和我一樣。等差不多了,瞅准機會進去說一聲,也好先回房間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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