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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鬧得不好看相了,箇中緣由再一被拆開,被有心人詬病成結黨營私未遂,那這罪過可就大發了。

他也年輕過,放不下一兩個女孩子,為此失了常態,是男人就會有這一遭。

只不過是犯了一次錯,兒子從小就沒出過錯,人不會永遠不失誤的,他也有犯錯誤的權利。

唐伯平靜坐在廊下,他攥緊了扶手,可光是這樣不夠,還得把禍頭子送走,兩個人長久地見不上面,距離遠了,一年一年的也就淡了。

夜色深重,濃密的草叢裡撲過幾段螢光,蟲鳴四起。

唐納言繞到院子另一頭,仰著頭看莊齊那一間的窗戶,拉緊的白紗簾後,一道清瘦的影子在走來走去,像在收拾什麼東西。

他抽著煙,目光眷眷地瞧了一陣子,直到莊齊關了燈。

還好她關了燈,不然窗簾一拉開,她從窗口探出頭來,唐納言還真不知道怎麼辦,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想要莊齊看到他可憐,像一隻夜遊鬼似的四處飄蕩,又不願她覺得他可憐。

自尊和本我在他的心裡快掐起來了。

他抽完這根煙,吐出最後一口煙霧。

一股難言的鬱結,經由胸口的一聲嘆息,越出了喉頭。

唐納言唉完這一句,無可奈何地踏滅了煙,回了自己那兒休息。

漆黑的房間裡,莊齊在窗簾後面躲了很久,她知道哥哥在樓下。

她早就看見了,想叫他早點回去休息,才趕緊關了燈。

等他一走,莊齊又重新摁亮檯燈。

眼珠子盲目地轉一圈,猝不及防和落地鏡里的自己照上面,蒼白單薄得像一張紙。

仿佛隨便來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

隔天她也不敢起太晚,早早地坐在了餐廳里,安靜地喝粥。

唐伯平他們下來時,她恭敬地站起來問好:「伯伯,伯母,你們起來了。」

他拉開椅子說:「坐吧,在這裡睡得還好吧?」

唐伯平演得再自然不過,好像什麼都不知情,對面仍是他乖巧的女兒,要噓寒問暖的對象。

但莊齊沒這份過硬的素質,藏在桌子底下的手一直抖。她說:「挺好的,夜晚聽著海浪,睡得挺舒服的。」

唐伯平點頭:「吃早飯吧,吃完了出去走走,叫上你哥哥。」

早餐快結束時,唐納言挽著袖口過來了。

他看起來沒休息好,眼下漚著一層淡淡的烏青,神情倦怠又疲累。

莊齊仍裝模作樣地叫了一句哥,調子很輕。

他點頭,多餘的也沒再說了。

甚至連目光也沒在她身上停留。

就這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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