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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就有一頭黑順的長髮,蓉姨每天給她梳得漂漂亮亮,到了學校老是被徐懋朝揉亂。十來歲的男孩子的總有種叛逆,說反話做反事,凡是好看的都要把她變不好看,親近的都要疏遠。

有一天放學回家,莊齊是散著辮子進門的,邊哭邊抱住她哥哥的腿,委屈地跟他告狀。

唐納言皺著眉聽清以後,隔天送她去學校的時候,把這小子拎出來教訓了一頓,班主任也罰他站了一節課,打那以後他才不敢再動莊齊。

徐懋朝又騎著車走遠了。

他送來的這張帖子,莊齊塞進了包里,在圖書館自習完,晚上回了家才打開。

原來是他二十歲生日到了。

他比莊齊還要小几個月,是班上年紀小的那一批。

這是個大日子,按徐家如今的風頭和地位,老一輩人又都看重這個,怎麼樣都不會囫圇過去,哪怕只是請一幫舊勛貴,儘可能做得低調一些。

想且惠滿二十的時候,沈叔叔那麼樣謹慎老成的一個人,也破例辦得盛大隆重。

她捏著請柬,靠在床頭怔怔地想,不過一晃眼,他們都這麼大了呢。

唐納言洗完澡,出來時就看見她在發呆,他掀開薄被問:「怎麼了?」

莊齊回過神,「啊,沒有,這周五晚上徐懋朝在萬和過生日,請我去呢。」

「這副表情的意思是,不想去?」唐納言把她的臉轉過來說。

莊齊在他手裡扭了一下,「好端端的幹嘛不想去,我去啊。」

唐納言把請柬抽走,扔在了床頭,接著把女孩兒抱過來,「那為什麼不高興?在學校碰到什麼事了?」

「什麼事都沒碰到。」莊齊把臉貼到他懷裡,她輕聲說:「就感覺時間過得好快,一下子吧,年齡就翻過二字頭了。」

唐納言聽完,淺顯地笑了一下,原來是傷春悲秋。

莊齊仰起頭問他笑什麼。

他按著眉骨說:「沒什麼,風聲鶴唳了有點。」

莊齊往上摟住了他的脖子,吻著他說:「你那麼怕啊,我都說不會再離開你了。」

「嗯,好乖。」唐納言托住她的腰,任由她把甜膩的氣息糊了他滿嘴,在這個過程里閉上眼。

在她的臉又要埋下去時,唐納言一把托住了她的下巴,「不可以,起來。」

莊齊睜大了眼睛看他,「為什麼不行?」

「沒有為什麼,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唐納言難得專/制一回。

上次祝家的中醫來給莊齊把脈,當著莊齊沒說什麼,等病人走遠了才對唐納言交代,說小姑娘身體太弱,同房一定要有節制。

唐納言當時正要喝茶,一句話便令他嗆得咳嗽起來,他從來沒有如此難為情過。

當時沈宗良也在,他也聽得面上一紅,因為太過驚訝,杯里的茶險些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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