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了一陣後,他拿上車鑰匙出了門。
唐納言把車開回了西山,怒不可遏地進了衣帽間,瘋了一樣把櫃門通通打開。
左阿姨追上來,焦急地問:「有什麼問題嗎?唐主任。」
唐納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森然。
左阿姨被他嚇著了。
這個年輕人歷來穩重,說話時很勻緩,一副儒雅隨和的外表,對她也很尊重。
也許家裡出什麼事了吧,他才會這麼失態。
左阿姨沒多問,掩上門走了。
唐納言檢查了一遍,她常用的大箱子不見了,衣服倒是沒帶很多,包只背走了喜歡的那個,這是輕裝上陣啊。
再去翻保險箱,裡面她的身份證、護照,所有的證件都消失了。
他又走到她的書房,試圖找到莊齊留下的蛛絲馬跡。
唐納言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翡翠鐲子,它就那麼無人問津地躺在楠木桌上,日頭底下綠得發亮。
跟他一樣可憐。
都被它的主人給拋棄了。
他走過去,玉鐲下面鎮了一張小小的紙,上面寫了幾行字。
是莊齊的筆跡,看得出來她很趕時間,匆匆寫就後壓在這裡,書寫十分潦草。
「哥,我就要去美國念書,是我很喜歡的大學,也非常願意去。」
「你不是總說,主動權在我手裡的嗎?這就是我為你選的結局,望你富貴延年,子孫滿堂,好好地生活。」
「這兩年的日子,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都記在我心裡,相信足夠我回味一生。請原諒我對你這麼絕情,不要來找我,我不會同意跟你回去,也不會見你的。」
「從今天起,我就只愛自己,不再愛哥哥了,小心,珍重。」
唐納言反覆看了幾遍,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像他眼眶裡忍了又忍,沒有掉下來的淚。
手上的煙燃到了盡頭,火星燎在他的指腹上,唐納言也不覺得疼,像失去了知覺似的,就這麼用手摁滅了菸頭。
此時此刻,還有什麼比他這顆正在滴血的心更疼?
唐納言青著面孔,把鐲子和這張紙一起收在了多寶錦盒中,重新鎖進保險柜。
也許,它也不用再見天日了。
唐納言做完這些,重重跌坐在書房的圈椅上,他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仿佛能做的,就剩下這麼一件事了,今晚抽死了算完。
到後來,暗沉的天色籠罩下來,一陣哀怨的夜風吹起紗簾,他被回退的煙嗆了一下,扶著桌子,低低地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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