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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潔聽見女兒對他印象這麼好,心裡很高興。

她說:「那你看看,你們兩個能不能有進一步的發展?他對你很欣賞的。」

莊齊咬著筷子笑了下。

這不用蔣潔來說,她能看出來。

每次朱隱年看她的時候,莊齊都能在他的眼睛裡抓到小星星,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

他那個人很健談,給自己的感覺像晴美的夏天夜晚,四處躁動著蛙聲。

但是像夏天不夠,像夜晚也還是不夠,他達不到莊齊對另一半的期望,還差得遠了。

說起來這都是唐納言的責任,他將她欣賞異性的標準抬得那麼高,以至於她在評價其他男人時,就只剩下失望和批判。

可唐納言只有一個啊。

莊齊想,總是以他為標杆的話,她就不用結婚了。

她朝蔣潔點頭,「我覺得可以,下個月我的畢業典禮,您讓他過來吧。」

「哎,他就是這麼說的,跟我提了好幾次,但又怕你不同意,我也不好答應。」

莊齊看她笑得像撿到了什麼寶貝,也跟著笑了。

她抬了抬下巴,「吃飯吧。」

第52章 你自己去說

看見莊齊的畢業照,是在一個周六的晚上。

那時天上掛著一輪缺月,泛出微白的光澤,水面浮動幽暗的綠色,跳動的燭火隱沒在軒窗內,青嫩的竹葉輕輕地晃動。

唐納言在園子裡陪完客,他喝了不少,強撐著把一行人送上車,再回頭時,一路扶著朱紅的柱子走到亭中。

已經是六月份了,又到了夏天。

五年前的夏天,莊齊一聲不響地離開他。

唐納言從此討厭上了過夏天。

他坐到石桌邊,喝了一杯醒酒茶,扶著額頭,閉上眼。

鄭雲州說:「那麼累就回去吧,還在這兒做什麼?客人都走了。」

唐納言轉著手裡的杯子,「回去還不是一個人,家裡連只鬼都沒有,牆都是冰冷的。」

「小莊齊都走了五年了,你怎麼還這麼哀怨啊?再說了,你跟我說這些也沒用,誰還不是寡人一個,你能有我難過嗎?」鄭雲州斜了他一眼說。

唐納言說:「你放西月走,那是積德行善的好事,她本來也不愛你。我是什麼?我這叫作孽!」

被戳到了心窩子,鄭雲州哼的一聲,「那也是你們家作下的孽,誰讓你爸厲害呢。」

「是啊,他厲害慣了,也總會有人讓他知道厲害的。」唐納言對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忽然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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