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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一定。」

唐納言掛了電話,隨手就丟在了桌上,袁介安是有點意思。

袁為邦這個兔崽子,別的事也不見他有多上進,看見漂亮姑娘就要弄到手。還要央著小齊的領導去說,做什麼?拿他家老子的名頭嚇唬誰!

連他都小心謹慎,知道她回來了也不敢打擾,硬生生地挺受著,熬著,等她安心考完了試,順利地適應好新單位,這當中不敢露一下面,也不許其他人上門打擾,就怕影響到她。

姓袁的倒是會在她面前抖威風啊。

他默了一陣子,想到等會兒就要見莊齊,心裡破天荒地毛躁起來,熱騰騰的氣血在胸口翻湧。

唐納言打開抽屜,從裡面摸了包煙拆開,抖出一根來點燃了。

他靠在椅子上,急急忙忙地抽了一口,白色的煙霧被呼出來,在封閉的辦公室里,燎出他深沉寡白的面色。

唐納言忽而不安起來,手勢極不自然的,摸了一下左邊的鬢角。

三十六歲了。

不知道妹妹忽然見到他,會不會覺得他老了很多,還肯不肯像從前一樣,目光黏膩地看著他,眼睛裡的情意像落滿庭院的槐花,隨手就能撿起一捧。

唐納言喜歡莊齊那樣的神態,那是一杯能隨時醉倒他的酒。

這六年裡,他反覆回味著莊齊出國前的那段日子。

她看向他的眼神那麼軟綿,用那種嬌得不得了的聲音,在床上不停地叫他的名字,一整夜一整夜地纏著他。

他們仿佛兩根未受過潮的枯枝,堆在一起燒起來,在火焰里膨脹成另外的模樣,欲望滋滋作響。

後來唐納言才反應過來,原來那不過是他們的感情,在窮途末路前的迴光返照。就像太陽快要下山時,由於日落時光線反射,天空會很短地亮一瞬,然後迅速黑下去。

那之後,他頭上的這片天就再沒亮起來過。

唐納言從玻璃倒影里看了一眼自己。

應該......也沒有老吧。

看上去還是差不多的樣子。

他抬手撣了下菸灰,煩悶地想,上年紀了沒關係,不肯看他也沒關係,慢慢來。

到了下班時間,唐納言快步出了辦公室,提早到了胡同里。

這座外頭看著苔痕斑駁的院子,原先是一位社會名流的私產。只可惜賢達已逝,後來被祝家買了下來,大門仍然沒動,內里卻修葺得很富麗。

他進到廂房裡,服務生捧了菜單和酒水單給他看。

唐納言說:「我無所謂,等莊小姐來了讓她選吧,她比較難服侍。」

前面十幾分鐘,他都安穩地坐住了,快到七點的時候,唐納言站了起來。他被收縮得越來越快的心臟逼得坐立不安,左支右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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