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不能催動嗎？」

「我被鬼猿的眼睛控制，突然全身不能動，『雙面佛』通過鬼猿和我對話，我想著不能被火燒死，要逃出幻境，就下意識地催動了破結界的符紙……有什麼不對嗎？」我誠實回答，說到後面聲音如同蚊吶，心裡有點委屈。

「額……你別難過，是我剛才態度不好。」栩哥兒帶著歉意，態度平緩了很多，低喃道，「破界的符紙，威力不會如此霸道，怎麼會連施術者都被波及……」

「可能是你沒辦法控制好體內的真炁，連離火都控制不住，破界的符紙被你用成自爆的炸彈也情有可原。」

我追問：「你的意思是我催動了符紙，把自己震暈的？」

「對啊！你的神魂差點被震碎，小狐狸見你七魄不穩，三魂有離體徵兆，擔心你又神遊到大荒之境，被老東西扣押住。」

「為了拉你回來，他強行與你的神識相連，進入並改變你在大荒之境看到的東西。」

我不解：「我在夢裡看到的東西都是真實發生的？我還看到了溫也的父母……」

「有些是真實發生的，但老東西會故意扭曲一些事實，讓你真假難辨……虛虛假假，真真實實，只有這樣，才會讓你崩潰，鉗制住你。」栩哥兒高深莫測道。

「你剛才看到小狐狸的父母，應該是他印象最深刻的畫面。」

「小狐狸為了不讓老東西察覺他連接你的神識，他自然會用最接近你夢境的畫面引導你，喚醒你的求生和自主醒來的欲望。」

栩哥兒長嘆：「可惜，老東西太厲害了，他應該是發現了小狐狸施法，並利用小狐狸引導你的畫面，製造了幻境。」

所以我看到的那個突然變成人形，赤裸的、對我說『不要丟下我』的溫也，是老東西製造出來的？

「小狐狸見你被迷惑，不得不利用靈珠的力量把你強行帶回來。」栩哥兒長吁短嘆。

「可這違背了你夢中的意願，為了不讓你神魂受損，他釋放了很多靈力護住你。」

原來，夢中包裹住我的大蠶蛹就是溫也的靈力。

我胸口沉悶，把小狐狸抱的更緊，聲音沙啞：「溫也什麼時候能醒？怎麼才能幫他把靈力再攢回來？他傷的是不是很重？他……」

栩哥兒打斷我：「樂小麥，你不用著急，這只是靈力突然釋放過多的正常反應，你可以理解為人類的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積攢靈力，是去汲取靈山秀水，天地風雨雷澤的靈氣，讓你帶著小狐狸去福地洞天避世不太現實，也來不及……」栩哥兒有點苦惱。

我腦袋瓜里有道閃電滑過：「我知道去哪裡了！」

太姥姥那裡啊，霓裳那個千年蛟靈汲取的靈氣可以滋養溫也！

「嗯，這是個好辦法。」栩哥兒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道。

這時，小稻從住院部趕來，拉我去做全身檢查，還要配合老陸記錄一些東西，我把包里的兩把手槍交給了他。

昏迷後，我和父親就被老陸用直升機轉移到古城的市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