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一大捧淤泥。
扶西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果然不管什麼時候,她都能被獻流氣到。
扶西覺得自己被壓得喘不過氣,即便她很喜歡這淤泥,可全埋了算怎麼回事,她奮力的掙扎因兩片稚嫩無力的葉片而失敗,恍惚之際,一雙微微帶著熱氣的手將她刨了出來。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他輕聲細語,很是委屈,「也不知道離了這石頭,你還能不能活。」
扶西視線模糊,眼看著獻流將自己葉片上的淤泥用水沖洗乾淨,又將她移栽在土地上,這會兒終於舒坦不少,她滿足地喟嘆著,用葉片的尖尖借著微風輕輕蹭了蹭他的掌心。
陽光和煦,微風吹拂,扶西感慨著夢境如此真實溫暖,搞得她都有些貪戀虛妄了,自己怎麼會做這樣一個奇奇怪怪的夢呢?
再一抬眼,面前的獻流已經消失不見,扶西驚覺自己生長得極其旺盛高挑,她偏過頭,恰好看到那株被陽光灑滿的老桑樹。
她感受到自己的視線迅速脫離原本的身體,飄蕩到層雲之上,面前的桑樹上綴滿了白綠相間的花苞,幾乎壓彎枝頭。
扶西腦袋忽然轟的一下。
天光愈盛,眼前諸多事物開始出現裂縫,如同琉璃的碎片泛著七彩的光芒朝她撲來,伴隨著清脆的響聲,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長舒一口氣,活動了一下酸軟的手臂,然後看到臂彎里熟睡的獻流,他眉頭稍稍蹙起,或許是感知到扶西的動作,他下意識地就往扶西的身邊挪動,喃喃道:「一起睡,就不冷了。」
扶西笑了笑,只覺得獻流果然是個好玩的呆子,她輕輕吻了吻他額頭,繼而用手掌拍了拍他肩頭:「別睡了,醒醒,醒醒。」
沒反應。
扶西思忖,難不成是自己昨夜榔頭錘木樁,錘得太賣力了嗎?
再低頭,獻流眉頭依舊微微蹙著,不曾有醒轉的跡象。
扶西清了清嗓子,對著獻流的耳廓用氣音說話:「今天不當值,不批公文,不去南天門巡視了嗎?」
還是沒反應。
扶西終於察覺出不對勁來,她開始上手推獻流的肩膀,捏他的臉頰,甚至抬著食指放到他鼻尖去探了探呼吸。
節奏平緩,氣息均勻。
扶西嚇得跳下榻來,大聲喊他的名字:「獻流!醒醒!」
她顧不得許多,幾乎是跳出房門,衣衫不整地衝進啟明殿正殿之中,朝著覓影的背影大喊:「不好了,你家神君被我錘昏過去了——」
覓影聞此,略有警惕地回過頭來,而後有尋蹤從他身後緩步走出,扶西視線一錯,掠過覓影,與天君帝容的眼睛正正對上。
扶西心中哀嚎,一個人的背影里怎麼能走出三個人來呢?
帝容有些不可思議地踱出來,望著面前這個陌生又眼熟的男子,冷聲道:「你方才說的什麼?再說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扶西的身體嘎嘎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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