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打算一輩子為了個女兒不娶老婆了？」

「我隔壁村有個侄子，腦子有點問題，但是家裡有錢，你要是把女兒嫁過去，肯定能要份不錯的彩禮。」

「欸，夏夏，我說你一個女孩子那麼多書做什麼？早點嫁人給你父親減少點負擔。」

「你看你父親木匠，三天兩頭往縣城裡跑，來回也嫌折騰，還得給你做飯，回來照顧你的起居。」

「……」

她不想做負擔，誰想做負擔？那些指責她的人都說讓她不要做負擔，卻沒有告訴她該如何做？

嫁給一個腦癱這種事情難道就可以解決嗎？

她不是傻子，那就是個大坑。

那些人就是眼紅她有機會上大學。

「你是不是因為沒收到報酬哭的嗎？」白祈從沒有安慰過人，他甚至不知道何為安慰？

千百年的生活，枯寂如死灰，山靈邪祟都敬他，他又能夠開口安慰誰？

少女聞聲抬頭，抬起頭，雨水打濕她的發黏在額頭耳畔，她的眸子同樣濕漉漉的，突然放聲大哭：「你怎麼不早說！」

「我辛苦找了那麼久，還被掐脖子差點死了，然後沒拿到錢，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你怎麼不早說！」

「我……我也才想起來。」

「嗚嗚嗚嗚嗚……」

「哎呀，好好好，我陪你去拿成了吧，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少女張著嘴，暴雨下放聲大哭，聽聞他的話，立馬收聲道：「好，那現在去。」

「？」白祈眉頭微微挑。

「不行，還是別去了，王攀都魂魄都散了，他也不知道要給報酬，這次就算了，那些錢還是留給他孩子吧。」

「……」白祈無奈笑了：「你們做人的事還真是多，要考慮這個還要考慮那個，我們做狐狸的，只管自己在乎的人，旁的什麼與我們都無關。」

「怎麼能不考慮？就發生在我眼前，人都信那些因果報應的，這一刻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如果我沒有管，會害怕下一刻發生在我身上。」

因著有白祈，黎夏夏還真是體驗了不少新鮮玩意，就譬如瞬移。

周遭的景物全部呈流線，耳邊全是風聲，荒野的時候，視線里只有黑色，等到了縣城才有了星光。

等她們找到雲遊的時候，已經深夜了。

說起來，不愧是混江湖的，到哪兒都可以混的風生水起，就離開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他竟然在路邊的燒烤攤開啟了說書模式。

雲遊面前的桌上擺滿了烤好的腰子，他眉飛色舞，手上晃著竹籤，語氣頗有些老先生意味：「雖說，建國之後就不允許所有人妖怪成精，但是，就算是天雷滾滾也無法除盡那些藏匿在陰暗處的東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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