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屢屢欺騙世子後掉馬了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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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書中描寫再怎麼殘酷,也不如親眼所見之驚駭。

她想起自己剛來時的那會兒,鮮血濺在臉上,熱乎乎的黏膩感,讓人噁心難耐。突然就有些同情它:「慢慢習慣了就好。」

說起來,那日皇家寺院行刺,應該也是太子安排的,見行刺不成,便又在宮宴布局,打算誣陷皇后搞厭勝之術,好在及時被南衙禁軍攔下。

得知此消息,沈今禾的內心並沒有泛起多少漣漪。

太子與皇后兩人不對付已多年,一個想廢太子,一個想廢皇后。可惜陛下膝下子嗣單薄,四女一子,太子自然不能輕易被廢,而皇后與陛下伉儷情深,聽聞早年曾一起共過生死之難,被廢的可能性亦是不大。

故而這些年,只要不擺到明面上來,陛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明爭暗鬥。

可雖說他們鬥法是司空見慣了的,但畢竟暗殺和擾亂宮宴都不算小事,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兩件事還都把沈今禾牽扯其中,李懷遠要是不懷疑她一下簡直都說不過去。

所以她知道他一定會再來。

「好事啊!」系統拍手叫好:「這樣你就能藉機去世子府,完成任務。」它彈跳著將屏幕一甩一甩地,異常興奮。

望著它單純的模樣,沈今禾嘆道,果真是不知世間險惡啊。

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李懷遠果然來了,他好像很喜歡那棵大樹,頭枕著胳膊仰躺在枝幹上,一副懶洋洋的姿態。

須臾,樹上傳來一道平淡的聲音:「前任中書令沈雲期,是你祖父?」

雖是問句,卻是十拿九穩的語氣…看來李懷遠已經去調查過她了。

修長的頭髮垂下蓋住神色,沈今禾低低道:「是的。」

十幾年前,錢王起兵謀反,中書令沈雲期因與其相交甚密而被波及。事情敗露後皇帝下令誅殺同黨,氏族男子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女眷皆發配掖庭為奴,涉事者三千有餘,家眷無數。

那些日子的掖庭,比集市還要混亂熱鬧幾分。

「你恨過嗎?」李懷遠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她一愣。恨什麼?恨天子令她下獄?還是恨世道不公?何況先帝已逝,那些陳年舊事,早已隨風而逝無跡可尋了。

「不恨。」她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先帝寬厚仁德,謀逆者女眷雖被發配掖庭,卻允其與女工同朝授課;當今陛下更是頒發赦令,特准奴籍可轉為官府私邸家僕,此乃罪奴之福。」

後半句自然是特意說給李懷遠聽的。

罪奴和家僕雖說都沒有自由身,但罪奴的奴籍由宮中內廷掌管,而家僕的賣身契是主家說了算的。

也就是說,以家僕的身份贖身,顯然要更容易一些。

如她所料,李懷遠冷哼一聲,看出了自己的意圖,絲毫沒有拐彎抹角地問:「那日在皇家寺院,你還沒有回答我,明明已經入夜,你為何要精心打扮一番?」

「回大人,奴婢不敢隱瞞分毫,確實是為了找您。」當朝太子謀害皇后,幫了你多大忙啊,別不知好歹。

「我是問你,為何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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