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頓,李懷遠懊悔地咬了咬牙,他娘怎麼在此處,這時不應該在前廳嗎?
早知道就不選這條路了。
原本因著沈今禾今日也要來,李懷遠是沒打算逃的。春花宴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幾十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說些沒什麼意義的話麼。
他起了個大早,正要如往常一般更衣練劍,卻兀自想起了那日柳南欽在大街上說過的話。
「……你只要春花宴那日打扮成花蝴蝶一般,故意在沈編修面前表現出對旁的女子的殷切,保管她能變了臉,咬牙切齒地醋一晚上,哦對了,那個慕容宛就很不錯,聽說長得像天仙,想必會事半功倍。」
思忖片刻,他將陵光喚了進來,叫他去王妃那裡取開春剛裁剪的新衣來。
陵光聞言懵然,「前幾日送來時,您不是說了不要,又讓屬下送回去了麼?」
「這次畢竟是府里舉辦的宴會,我若是衣冠穿的不得當,只怕是會給母親丟人。」李懷遠儘量面色平靜地說道。
「……」陵光心道,您以前也沒少給王妃丟人啊……
心裡這麼想著,嘴上還是趕忙答應了下來。
李懷遠練完劍,沐浴更衣,身穿通體月光白的直襟金絲暗紋長袍,腰束玉質寬腰帶,腰口兩側整整齊齊地各掛著塊鏤空玉佩,下面墜著流蘇。
午時過後,春花宴準備得也差不多了。李懷遠撩起袍子,心情還算不錯地往院外走去,正與迎面而來的陵光撞了個正著,便攔住他問沈今禾來了沒。
陵光眼神亂瞟,支支吾吾半天,實在不知該怎麼告訴世子,來是來了,只不過還帶了個孩子來。
李懷遠見他急匆匆而來,又吭哧半晌不答話,誤以為沈今禾又因什麼事不來了,頓覺不爽,心想既然她不在,這春花宴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溜出府去。
誰知剛走到中庭的廊下,就被王妃逮個正著。
王妃不知道自己吼完一嗓子為何兒子還杵在那兒一動不動,心說該不會是被自己的呵斥嚇傻了吧。復一想,他平日不把她嚇傻就不錯了,哪有她嚇人的份。
故而又朝著廊下道:「還不過來,沈編修也在這里哦。」
話音剛落,一襲白袍就從天而降,瞬間移步到了重檐亭中。
白茫茫一片,快晃瞎了眾人的眼睛。王妃不解道:「你平日里都穿深色,今日怎麼一身白,還……」
還飄飄逸逸的,頗有幾分溫文爾雅的儒士之風。她沒明著說,只在心裡默道,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總覺得跟李懷遠有點不搭邊。
「不是您讓人裁的嗎?」
「是我裁的不錯,但我也沒指望你會穿啊。」
「……」
清風陣陣,花香隱隱,這亭子本身不小,可忽然間湧入了不少人,便顯得有幾分逼仄,李懷遠側身由一處空隙靈活地移到沈今禾跟前。
看了眼案上的茶盞,壓著嘴角道:「沈編修今日不飲酒,改喝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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