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禾思忖道,大概率這本書是用手撕不爛,用火燒不盡,用水也泡不化的。蔣菁媱應該是知道這一點,否則當初她也不會為了避免系統搜索到自己,而把書沉到湖底去。
幾個人各懷心事,一時間都沉默不語。
只有李懷遠一頭霧水地站在當中,明明是自家府邸,卻跟個外人似的,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蔣菁媱似乎還不想放棄,雙眼充滿血絲地盯著沈今禾,「我既然能說出口,就絕不會再殺你,快把書給我!」
她確實沒有騙沈今禾,原本恨她皆因那對該死的夫妻和對阿元的愛而不得。這些年沈今禾得到了自己應有的懲罰,前半部分的恨意自然抵銷了不少,現在只要她再把載體交出來,那麼她可以就此放過她。
再說如今阿元來了,只要他能留下來,沈今禾是生是死都對她不重要了。
李懷遠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都不知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她要殺誰?沈今禾?是這個女人瘋了還是他瘋了?
於是盡力平靜且面帶微笑地問:「你預備怎麼殺她?」
蔣菁媱沒看說話之人,而是意有所指地盯著沈今禾,「不是我要殺她,是大郅律法容不下她。」
身體一僵,沈今禾不由得握緊拳頭,隨之立即恢復了神色,連忙對鄭元道:
「慕容姑娘既與表哥是舊識,想必你二人還有許多話要說,我身子乏累,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不管蔣菁媱有沒有十足的證據揭發自己,這事都萬萬不能讓李懷遠知道,沈今禾很怕他知曉後秉公處理,可她更怕的是,他不處理反而替自己謀划起來。
這趟渾水,沈今禾不願把他牽扯進來。
鄭元也不是什麼愚鈍之人,自然知道有些話是要避開這位凌安王世子的,於是湊近低聲道:「她隱藏了系統暫時沒法觸發強制返回,我先回柳府去,等給組織匯報完之後再來和你商量對策。」
沈今禾點頭,她知道鄭元一走,蔣菁媱肯定要跟著走,絕不多留。
待那二人離去後,正巧昨日郎中開的藥煎好呈了上來。
滿屋狼藉,李懷遠尋了塊勉強能落腳的地方坐下,就這麼看著沈今禾一口一口地喝完了藥。
「我要、要賠多少銀兩?」沈今禾被他盯得有些頭皮發麻,不敢去看碎了一地的物件。
李懷遠一愣,須臾才反應上來她在說什麼。
頓時覺得她摳摳搜搜在腦子裡算帳的模樣十分惹人笑,沒忍住笑出了聲,故意說:「當日你進宮受賞,陛下不是賞了你百金麼?」
沈今禾心道,這屋子的東西哪一件不是值錢貨,要真賠起來,賠完估計也就只剩下裡衣了。
於是打著商量道:「世子,稍後待我歸置一番,完好無損的那些自當放回原位,損壞了的,咳,該是誰賠就誰賠……那個,玉簫和筆墨紙硯是慕容宛弄壞的,案卷那些是鄭元掃到地上的。」
「要算得這麼細嗎?鄭元不是你表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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