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舅舅。」寧問問刻意不去看那隻鬼。

寧一澤也加入其中，「這個呢」

「二舅舅。」

「他呢？」

「三舅舅，嘻嘻。」寧問問樂了，這多容易啊，她可是隨隨便便就能把《太上赤文洞古真經》倒背如流的人呢。

阮氏怕小奶糰子累著，拍了兩個兒子的肩膀。「去，妹妹剛醒，你們別吵她。」

寧問問笑著搖搖頭，三清觀里只有她和師父兩個人，她一直都希望有人能夠陪著自己玩。

而且，這個舅母不僅人好看，說話溫溫柔柔的，還很關心她。

寧問問看到碗裡的大雞腿，師父說過，好東西要跟喜歡的人分享，她拿出來先遞給了阮氏，「舅母先吃！」

阮氏笑著搖頭，可一想起來這孩子的遭遇又心酸，「舅母不餓，我們都吃過了，問問吃吧，唉多懂事的孩子啊，他們怎麼下得去的手！」

寧問問又給兩個哥哥分，哥哥們也說吃過了。

寧問問是真的餓了，既然大家都吃過了，她就不客氣了，快速地吃完，舔了舔嘴巴。

她還想吃，可是又擔心會被嫌棄吃的多。

阮氏看出來了小姑娘的眼神，卻不敢再給了，「問問，鍋里還有，都是你的，咱們等過會兒再吃，一次吃太多，舅母怕你肚子不舒服，以後在這裡，問問就不會挨餓了！」

「在這裡？不回那個家了嗎？」寧問問眨巴著大眼睛狐疑地打量著眾人。

寧毅緩了片刻後，竟然覺得胸口不那麼憋悶了，像是好了似的，他激動地看向大兒子。

「是啊，問問，以後你就在外公家，跟舅舅們一起生活，好不好啊？」

寧金元還擔心小姑娘會哭鬧，畢竟小奶糰子三歲半了，他們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

其餘人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目不轉睛地盯著炕上坐著的小奶糰子。

寧問問咬著嘴唇，呆萌可愛，「為什麼不好呢？」

寧木蒼笑了，「看吧看吧，我就說孩子最知道誰對她好了。」

寧毅開口前咳嗽了兩聲，「問問……能夠回來，我死也能瞑目了，過兩天……我下去見……見到錦心……我也好跟她有個交代。」

「死」寧問問看向炕頭上倚靠著的老人，虛弱地要脫力的模樣，「外公，為什麼要死呢？」

「問問……」寧水堯不知道要怎麼給小娃娃解釋生老病死的事兒。

事實上，寧問問懂的，她端詳著老人，人中長，耳骨隆起，牙齒堅密，怎麼看都是長壽的面相，「外公您何年何月何日生人啊？」

小奶娃娃說大人話，讓人稱其，寧金元問道：「問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寧問問卻一本正經，「大舅舅，你快告訴我呀。」

寧金元看了看別人，雖然不懂小娃娃要幹什麼，卻還是把寧毅的生辰八字告訴了她。

只見小娃兒左手大拇指在四指上點來點去，跟那走街串巷給人算命的道士很像，寧家人驚呼不可思議，卻因為小奶糰子過於專注，沒人敢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