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號的陶碗接夠量了心血之後,輔助祭司端著碗走下台階,依次在木柱子上的人身上取血。
血腥味隨著夜風席捲在看台周圍,原本安靜的黑影們躁動了起來。
直到那巨大的陶碗被裝滿後倒入從馬車上台下的大缸里。輔助祭司端著空碗接著去取血,隨從們則把一些樹葉、枯枝加入大缸後用井水裝滿。
這時看台上的黑影動了。一個個井然有序地排著隊伍去大缸處領湯。
「啊!」痛苦的嘶吼聲從上方傳來,明明大祭司只是僅僅的站著,胸口不斷冒著血的塵埃像是經歷了極大的痛苦。
大祭司手裡拿著一把樹枝,鄭重地插在塵埃身上。這種能夠檢驗和壓制天賦技能的樹枝逐漸插滿了塵埃的全身。
年輕的面孔隨著一碗一碗的血接走,逐漸變得蒼老。直播間的觀眾直面了一場長達一小時的祭祀,塵埃也從一個風華正茂的姑娘變為血肉枯竭的皮包骨,身上的樹枝在'沃土'中隨風舒展著枝葉。
反而是下面的葉興輝哪怕被取血了很多次,還依舊有口氣在。
黑影們喝完湯後開始退場,大祭司對於還能喘氣的葉興輝沒有多看一眼,完成祭祀對於他來說更重要,至於葉興輝在死亡線上如何掙扎他並不關心。
噠噠噠的馬蹄聲帶著水缸最後退出祭祀台,寂靜的星空和地上的血跡組成了一道沉默的畫卷。
「大佬,今晚還住這?」看完祭祀全程的陳笑聲音裡帶著沙啞,塵埃的慘叫聲似乎還在耳邊,但他此刻關注的依舊是今夏。
看到今夏點頭,陳笑低頭不知想了什麼,轉身朝著祭祀台走去。
【嘶,是我眼拙了,這是個狠人。 】
【 10級的玩家,就算是C本都過了三個了,你以為他怎麼過的。 】
【也是,沒腦子的早就噶了。 】
用井水擦乾手裡的□□,陳笑若無其事地接著把避難所搭建完成。
依靠看台和板車為支點,降落傘搭在上面正好構成一個斜角。
今夏的降落傘則作為床墊鋪在地上,兩人錯位面對面坐著休息。
「他有保命技能,如果不這麼做,剩下的日子還要防著他。」
閉眼靠在板車上的青年像是在給今夏解釋,也像在說服自己。
「我知道。」今夏並不在乎一兩個帶著惡意的子民,就算陳笑不去,她也會去的,但應該不會讓彈幕看到。
黑暗中陳笑彎了彎眼角,自己做的那些在這一刻都變得有價值了。
不知是副本的緣故還是太累了,這一覺陳笑睡得很沉。在睜眼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爬出避難所後發現祭祀台一如他們進來的樣子。
似是一場幻覺,帶著時間痕跡的五彩繩依舊在空中飄蕩,木板依舊散落在各處。
看著站在祭台中間的黑白身影,不知是不是巨大看台的襯托,陳笑覺得她好孤寂。
這種青春期才會用的詞語,少有的出現在腦海。
身後負著一隻手的女人綁起的長髮隨風飛舞,像是要隨時離去,又像是在這佇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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