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回答的瞬間，顧硯之僵硬在原地，剛才他感受到一種巨大的力量的窺視，準確說是警告。他不動聲色地恢復呼吸，強裝鎮定地玩笑：「好，聽你的，誰叫你現在是花城的紅人呢。」

說完顧硯之很快就告辭，離開的腳步格外的不協調，那雙大長腿像是才按上的一樣，和主人一點都不熟。

「你嚇他做什麼。」今夏放下茶杯，好笑地看著旁邊的男人。

星河沉默了半晌，還是說出去那句老生常談，「你清楚的，你無法干涉社會的發展，每一次干涉都會讓結果走向不確定的方向。」

小陽台上的氣氛就這麼沉重了起來。

今夏不是第一次想要干涉社會的發展，其中最嚴重的一次就是她企圖用人身當謀士去結束歷史上某個混亂的朝代。

那時的她還很活潑，沒有這麼鹹魚和獨狼，喜歡和有趣的子民做朋友。所以在看到被寒石散和混亂秩序霍霍的場景時，想去做點什麼。

她看過了那麼多的朝代隕落，給出的計謀當然是最好的，可現實不僅沒有因為她的出現變好，反而急轉直下。

以至於到了現代時，人們都不太願意提起那個幾乎不能稱之為朝代的朝代。只有一個模糊的五代十國來概括。

那種混沌中還帶著鮮血腥臭的畫面在眼前閃過，今夏閉了閉眼。

「所以，我這次學聰明了呀。我沒直接干涉。」

星河皺著眉，哪怕是他也無法預測今夏這麼做會造成什麼結局，「你難道要賭？輸了怎麼辦？」

他倒是不怕隕落，責任如此他無法推卸。

「不賭一定輸，反正輸了你也得陪我一起死。」今夏在每個夜晚都在想，藍星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想來想去，似乎結果都一樣。

她做什麼，不做什麼。輸了都要死。

龍國必須要改變道路，再任由修仙玄幻黨下去，全民修仙怕是還沒做到就已經被深淵拋棄了。

溫忘塵的位面就是個例子，榮特人表面上來看是死於同位面的生物，實際上是在深淵的評定規則里沒有了價值。

一個不值得培養的位面自然會被淘汰出門票爭奪戰。

「再說了，我也不是沒讓他們修仙，主次而已。」今夏拿過平板，看到花城交流論壇里各種學術報告，這裡沒有身份的限制，只要你有想法都能發，天馬行空的腦洞看似喧鬧，實際上卻是思想的碰撞。

兩人一同無聲地看著天邊的日光。

……

這次副本確實很累，今夏準備休息一段時間，也給顧硯之一點操作的時間。

但事情的發展幾乎到了顧硯之無法控制的程度。隨著各種假期的到來，花城可以說人滿為患，每天都有大批的人聚在管理處門口，顧硯之不得不徵用了旁邊的社區辦公室做臨時接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