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安緩慢地說:「如非跟了我十一年,十一年裡,她沒有一次因為跟你約會而請假,我不知道她是不敢請,還是不需要請。如果是不敢,那現在你有什麼底氣坐在這裡,如果是不需要,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坐在這裡。」
秦子銘沉默了會兒:「叔叔,抱歉,我回答不了您的問題。」
「那你是準備走了嗎?」
他搖頭,猶豫許久,遞過剛才帶上來的文件袋,這裡面是他的全部家當:「這些加起來,可能還不到如非擁有的一點零頭,但這是我這些年攢下來的一切。」
他微微傾身,對著兩位長輩:「我很感謝您允許徐驍幫我,也很感謝您沒有戳破我的自尊,允許如非給我一次又一次的機會。我很愛她,從學生時代就開始,從沒變過,但我可能太自大了,自大到以為我給她的才是她需要的。我以為她要錢,要富足的生活,要體面,被人一直寵著,但我忘了這些她都有,她更需要的是我有勇氣跟她站在一起,向家人證明我們相愛,並且組建一個完整的家庭。」
他說得緩慢而誠懇,徐盛安聽完,看向徐盛啟,徐盛啟罕見地板著張臉:「小秦。」
「叔叔。」
徐盛啟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才出聲:「如非她媽媽走得早,她有很多話不方便跟我說。她跟你在一起開不開心,我不知道,跟你吵架了,受委屈了,我也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你們要在一起多久,會不會分手,你是不是適合她的那個人。」
徐盛啟看著他,「如非她那麼會藏,藏情緒,想法,甚至是朋友,戀人,作為父親,我得反思,我跟她的生活脫節了,所以也請你理解,我沒有辦法很快接受你和她結婚,至於孩子……」他頓了頓,「你也要給我們緩衝的時間。」
秦子銘低著頭,羞愧難當:「是。」
徐盛啟去拿茶壺,秦子銘忙接過,給他斟滿,再替徐盛安添了半杯。
幾天後,孫如非跟陳夏提起這場驚心動魄:「我和我大伯母在門外聽了半天也聽不到聲音,秦子銘出來時臉都白了。」
明明是小麥膚色,怎麼變白?陳夏聽得好笑,也不反駁,孫如非又感慨:「說句良心話,我這次逃過一劫得感謝徐驍,他應該幫我做了鋪墊,提前跟我爸他們通了氣。」
「哦。」
「結果到頭來我大伯母怨念,因為她是最後知道的那個,還差點跟我大伯吵了一架。」
陳夏笑:「我怎麼感覺你有點幸災樂禍?」
孫如非難得露出俏皮神色,只是——她想起大伯母揪著她刨根問底的話:「他們好像知道徐驍和你在談。」
「……」陳夏不想隱瞞,便把和徐驍的約定告訴她。孫如非聽了,覺得這事做得挺敞亮,只是徐驍大概沒料到他一走,他媽從興奮勁中抽離,是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不滿意。
陳夏見她發呆:「你還沒告訴我鬥爭結果呢。」
「哦。」她回神,決定先瞞著,畢竟陳夏是無辜的。她接上剛才,「經過秦子銘的每天登門打擾和我的軟磨硬泡,我爸不同意結婚,但暫時同意國慶訂婚,而我下一階段的目標就是在孩子出生前領證。」
「那你見過他父母了嗎?」
「見了,和我家那老幾位一比,他父母態度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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