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拉開椅子坐下,伸手去拿透明的塑膠袋,「這給我的?」
許弘成故意:「給我媽的。」
「……」
「沒關係,媽不會跟我搶的。」佳文把吸管戳進杯蓋,來省城這麼多年,她就沒喝過好喝的豆漿,「附近有咸豆漿賣嗎?」
「沒有。」
「要是小區有旺鋪出租,我就開個早餐店,主打咸豆漿,香腸卷,蘿蔔韭菜蔥油餅。」
許弘成說:「那你每天至少四點起床。」
「晚上也可以早睡呀。」
「你不一定捨得睡。」許弘成不陪她胡侃,吃完起身,「下樓走走?」
佳文搖頭:「我收拾下屋子。」
他便沒再多問,自己出門。
佳文擦完餐桌才看見陽台上衣物飄飄。這是她昨晚叫許弘成換的,他換了洗了還曬了,如此自覺,更讓她相信選他當室友是個明智的決定。
之前為了攢錢,她蝸居在八平米的小隔間足有三年之久。因為是合租,人一多,公用的地方就亂:廚房飄出來的油煙,走廊上歪扭的鞋,還有那最重要的抽水馬桶和淋浴房,要是有人在裡面待久了,她就用也不想用。
這樣窘迫的居住環境,她從頭到尾都瞞著家裡。你說她窮到租不起好房子?不至於,只是她不問父母伸手,每月六千的工資,扣除五險一金到手也就四千多。花個兩千租套獨衛朝南的主臥或公寓,既不划算也不捨得。
因此,她秉承著不開源便節流的門道,節衣縮食地過著一個人的小日子。其實前期都還好好的,她會暢想一年能攢多少,會安慰自己先吃苦後吃飽,但漸漸地,獨居放大了她不愛社交的個性,她的圈子小到只剩她自己,生活就變得越來越無聊。
長久的孤獨是致郁的。等姚佳文意識到這一點,她已經變得肥胖、易怒、經常唉聲嘆氣。她不知道如何振作——二十五歲了,工作和生活沒一樣是順心的,樣貌和性情沒一樣是拿得出手的——儼然廢物一個。
如果用一句話形容佳文當時的狀態,就是人前人後兩張皮:對著同事和家人,她機械、認真、強顏歡笑,下班之後,她卻暴躁無助,神經兮兮。意外的是,就在她這段最煎熬、情緒最分裂的低谷期,她偶遇了許弘成——這個跟路過五指山的唐僧有得一拼的倒霉蛋。
許弘成有多倒霉呢?佳文心虛地想,自打認識以來,他對她的誠實就成了她利用他、迎合他的工具。
回到幾個月前,許弘成是佳文當時的領導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按道理這樣尷尬的牽扯,是個人都得避開,但她笨嘴拙舌推脫不過,又怕得罪領導被穿小鞋,只好違心應承。
那天下午,她去餐廳權當應付差事,本以為幾分鐘就能結束,結果聽許弘成說自己月薪三萬左右,買了新房正在裝修,那顆對金錢有偏向力的心竟蠢蠢欲動了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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