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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驟然沉船,水深河闊,而她連船上的人都不認識幾個,京城的官話說得都不是甚好,生得也纖弱……

謝璧不敢深想,愈發不分晝夜的在京城尋妻。

謝老夫人也被兒子不管不顧的模樣嚇住了,日日念佛吃齋為江晚月祈福,前兩日她還盼著江晚月回來,到了第三日,開始心疼兒子:「人的命天註定,她在碧朧峽什麼大風浪未曾見過,從小長到大也沒事兒,怎一個小小的西河就有了閃失?兒啊,這都是你和她緣分淺……」

「母親。」謝璧打斷謝老夫人的話,語氣堅決:「晚月不會有事的,她是兒的髮妻。」

既是髮妻,怎麼會緣分淺呢?

謝老夫人怔了怔,從前他覺得兒子對江晚月是淡漠疏離的態度,如今瞧著,倒也有幾分真情。

畢竟兒子是個心軟良善之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他自是不能坐視江晚月失蹤不理會,謝老夫人道:「我知你向來守諾重責,她是你媳婦,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自覺得對不住她,對不住江家,沒盡到丈夫之責,可各人有各人的命數,是她命中該有這一劫啊。」

謝璧搖搖頭,沙啞的嗓音說不出話。

不是命數,是自己未曾盡到夫君之責。

謝老夫人頓了頓道:「娘也知曉你掛心她——不過還是讓下頭人去尋吧,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也不少你一人。」

謝璧搖頭道:「晚月不歸,兒日夜難安,難以做事,娘莫要難為孩兒了。」

他這幾日未曾合眼,只要一合眼,就能看到妻蒼白中透著幾分倔強的臉龐,心中便蔓延窒息的沉痛。

「老夫人也是掛心郎君的身子。」明媽媽又對謝老夫人道:「郎君心善,一夜夫妻百日恩,自是放不下的。且讓郎君去尋尋吧。」

謝老夫人望著兒子雜亂的胡茬,泛紅的眼眸,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兒子向來愛潔講究,這幾日卻如丟了魂魄般。

謝老夫人也說不出什麼,任由兒子去了。

謝璧一走,明媽媽便道:「老夫人不該此刻勸阻郎君,夫人生死未卜,他正心焦呢。」

「你說……晚月那孩子真出事了?」謝老太太心裡也難受,縱使她素來看不慣江晚月,也不忍嬌花嫩柳般的人兒真的沒了性命:「她是河岸邊長大的,按理說不該啊……」

明媽媽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難受。

當時她們急著棄船逃難,竟無一人想起江晚月……

到現下還沒有消息,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她又寬慰了老夫人幾句,陪同老夫人一起禮佛,順帶商量起江晚月的後事。

當夜,江晚月帶著大福,來到河畔的謝家莊子。

莊子甚大,擴建後約莫有三四百畝,因此處地僻,唯有幾個僕婦偶爾巡視打掃,還有幾個僕人是專門看管大福的,江晚月趁著月光從後門進入莊子時,整個莊子萬籟俱寂。江晚月來過幾次,對此地形甚是熟悉,先換下濕淋淋的衣裙,又泡了個熱水澡,她在自己的房裡尋了尋,還真有乾淨的衣裙,在京城這些時日她皆是由丫鬟們細緻伺候,頗費了一些時辰才將衣衫穿好,待全身收拾爽利,江晚月才坐下。

坐下才覺飢腸轆轆,她湊著方才的火,拉出放在柜子里的雙耳鍋,這鍋還是阿文笛兒當初來京時送的,她不好帶入謝府,便放到了此處,沒想到還能有派上用場的這天,可惜並無魚燉,江晚月煮了碗熱騰騰的面,又翻出一小瓶酒,湊著月光緩緩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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