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璧始終沉默旁觀江晚月和裴昀聯絡。
受傷後,謝璧一直氣虛體弱,換船後更是勉力支撐,只覺頭腦昏昏沉沉,再加上傷勢沉重,臥在床榻上無法起身。
茫然醒來後,竟看到江晚月坐在他身畔在他額上塗藥膏,他緩緩直起身,這才看清身畔還有一個小丫鬟正為他包紮肩部傷口,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謝璧一時竟有些無措。
江晚月將治暈船的藥膏均勻的塗在謝璧額角,清透的眸光專注時如同凝結的琥珀:「大人是不是暈船了多日?」
謝璧定定望著江晚月,緩緩點點頭。
她這般輕柔的照拂自己,讓謝璧不由想到婚後的日子……
江晚月神情和語氣都甚是平靜從容,眼眸始終未曾看向謝璧:「暈船一事可大可小,最忌拖延,大人還是要早早知會一聲。」
雖是木棒上藥,但偶爾會被她輕柔的指尖觸碰,謝璧心頭若被柳絮拂過,泛起悸動的輕癢,他輕咳一聲,移開眼眸道:「勞煩姑娘了,我已無礙。」
她一口一個大人,明顯不願讓旁人知曉他們的過往。
謝璧順水推舟,待江晚月也甚是有禮。
江晚月將藥給了竹西,溫聲吩咐道:「你家大人的傷口已包紮上藥,以後每兩日換一次藥即可,郎中開了鎮痛消炎的方子,你每日煎兩服,看看可有好轉。」
江晚月語氣仍如一往,溫柔細緻,透著關切。
竹西雙手接過藥,忙不迭的點頭:「夫……姑娘放心……」
江晚月離去,謝璧定定望著她的背影,直到那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船廊,他才收回眸光。
「公子,夫人對您還是很掛念呢。」竹西低聲道:「您昏迷了兩日,夫人知道後就守在您身邊,還親自為您煎藥了。」
謝璧神色平靜,清雅端方的端起茶盞看著窗外碧水,眸光卻透出幾分柔意。
縱然和離,可他們畢竟有過一場夫妻的情分。
百年同船,千年同枕。
他在她眼裡,終究和旁人不同。
他暈船受傷,她待自己,也定然比旁人用心精心。
第二日一早,果真有丫鬟前來,只為謝璧換床單被衾,謝璧含笑道:「這被衾是只為我換,還是這船上人人都日日更換?」
「當然是唯有大人您有,姑娘說大人愛潔,被衾熏了血腥味定然不喜,特囑我來為大人更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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