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員一看謝璧進來,皆起身行禮,那官員沒料到謝璧會出現在此地,臉色灰暗,站起身給江晚月作揖當做道歉。
江晚月倒也並未多說什麼,點點頭便讓此人下去了。
「你還沒看過船所吧。」謝璧一身緋色官袍,清雋面孔矜貴若謫仙,他走向江晚月道:「我帶你參看參看。」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江晚月知曉,謝璧來此地陪自己走一趟,船所為難自己的人能少一半。
她低頭,望著謝璧的影子,江晚月忽然想起了那段在謝府的時光。
她總是沉默,忐忑的跟在他影子背後,只盼他的腳步能稍稍慢些,好讓自己跟在他身後。
江晚月忽然不願再走下去,她停下腳步,道:「大人,我剛來船所,事情繁多,日後再參看船所吧,只是敢問大人,您方才所說的那是什麼古籍?」
謝璧凝視江晚月,面不改色:「我也不知具體有何古籍。」
江晚月詫異抬眸。
謝璧做起正事向來嚴謹,言論皆有所證,今日怎的如此信口開河。
謝璧似乎看透了江晚月的心思,開口道:「我今日來此地本就不是為了評理。」
「你第一次來船所,我來,是為了讓你安心。」
江晚月心頭一緊,匆匆移開眸光。
謝璧輕笑,將心頭苦澀遮掩得很好:「你安心了,方能踏實做學問嘛。」
他淡然挺立,仍是那麼光明磊落的模樣。
江晚月暗暗鬆了口氣。
天氣一日日冷了起來,朔風吹拂,草木凋零,謝璧將潭州,永州的水系勘察完畢,又去到了更遠的衡陽視察。
潭州的大壩閘口已修建好,「戰時防禦,農時灌溉」五百多丈的堤壩若長龍蜿蜒,百姓修建大壩長堤統一由官府給工費銀兩,待大壩灌溉農田,富民之後,百姓再還給官府。
衡陽建壩的眾人知曉謝璧前來,早早準備好了接待,謝璧留在衡陽十日有餘。
謝璧離開碧朧峽的日子,江晚月從未鬆懈,反而愈發刻苦,她每日晨起便去船所,到了月上樹梢才回家,回家後便是埋頭苦讀,除了用餐,所有的時辰都用在了船上,仿佛不知疲倦。
阿文立春後就要嫁人,不能常常出來,笛兒也被江晚月帶動,每日都和秋璃一起扎到樹叢,研製何種木質更為輕便穩定。
這一日,江晚月回家時已是夜深,從船所到家中的路不算近,夜裡樹影搖曳,看去宛如一個個暗影,江晚月心中一緊,不由加快了腳步。
忽聽草叢響起窸窸窣窣之聲,江晚月心下一驚,立刻捏緊按謝璧樣式做好的袖箭,心裡莫名安心了幾分,她穩了穩心神,朝草叢中射出,草叢搖晃,江晚月還未看清,只覺腳腕一痛,低頭趁著月光一看,竟是一隻青蛇,因被袖箭射中吃痛,未斃命之前掙扎著竄出草叢咬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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