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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公公提醒。」謝璧笑道:「公公一心為國,可知曉如今江西修堤之事一直在延誤?」

蔡京皺了皺眉頭:「江西修堤?你說的是淦州吧,那地方水患多,當地的老百姓寧可受餓也不願治河,你年紀小,不知當時之事,此地但凡修繕河道必會出事,此地河道的確不能輕動……」

謝璧笑而不語。

淦州連年受災,戶部照例會下發就災銀子。

因江西是蔡京老家,所以江西的受災銀兩都由此人分發?

而秦家和蔡京,何相也都甚是熟稔。

謝璧飛速思索著,笑道:「蔡公公身在朝廷中樞,我如今只是個閒散之人,公公既然知曉前因後果,那我也不多說了。」

兩人又含笑交鋒了幾句,謝璧告辭離去。

蔡沖身邊的秦公公將謝璧送了出來。

秦公公一直欲言又止,倒好似想要說什麼。

謝璧也看了出來,淡淡道:「公公是有話想說?」

秦公公點點頭,低聲道:「大人有所不知,陛下的生辰日也就要到了,都說彩尾魚是祥瑞,宮廷已許久未曾見過了,如今總算安頓了下來,我們也想讓陛下開心開心,可您也知曉,這東西在潭州九懸灣里呢,哪兒能說有就有啊……」

謝璧頷首聽著,心裡倒是很奇怪,不曉得此人為何會對他說起難處。

他如今是在潭州,但他並不願接手此等事,更何況這等事勞民傷財,傷人性命,今年有了祥瑞,是不是明年還要,皇帝的生辰日有了,皇后的呢?

如此越來越窮奢極欲,倒不是臥薪嘗膽,認真備戰的模樣。

秦公公話鋒一轉道:「畢竟上次拿到彩尾魚,還是從你家丫鬟手中得來,我記得那還是冬末春初,冬日是如何將魚采來的……你可知當時的場景?究竟是找了誰去捕魚,可是在潭州找的人?」

謝璧一時錯愕,彩尾魚不是秦家捕來的嗎?

謝璧過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記錯了吧,怎麼會呢,我家人怎會做這等事,」

「我記得就是你家人給的啊。好像……好像是個叫秋璃的姑娘。我們不收來路不明的東西,當時她說是謝府為了給你求情嘛,特意去捉的,我們才收下……」

謝璧喉頭突然被扼住,他全身輕顫,緩緩握緊手掌,因用力過大,手背青筋暴露。

「謝大人……」秦公公很是驚訝,猶豫道:「你看那彩尾魚……」

謝璧聽不清他說了什麼,周遭的人和事如同漂浮在水面上,迷濛不清,他將手掌緊握又鬆開,勉強保持著平靜的模樣,強笑著應付幾句,緩緩走出蔡宅。

出了門,全身的力氣似是霎時被抽空了,謝璧扶住牆沿,往事如刀,一幕幕掠過心頭。

怪不得……

怪不得他從大理寺回家後,她忽然變得蒼白羸弱,如同大病了一場,卻笑著說是吃食不適,讓他莫要擔心。

怪不得她突然極為怕冷,春日總要蓋著厚被子,夜裡還會偶爾顫抖,似是在夢魘中掙扎……

怪不得她開始懼水,所以那夜她未曾逃脫,差點真的喪命於水中……

所有的跡象指向同一個答案,彩尾魚是妻在嚴冬時,親自去九懸灣捉來的。

清晰的,無可置疑的事實,讓所有的疑惑和蹊蹺,都瞬間有了答案。

謝璧全身泛起涼意,他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他的妻,為了救她,竟然真的隻身去了九懸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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