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要跟她說的情況，十有八九早就在沈月君那邊過目了，但他既然想留下來，那就留下來吧。

左右也不會少一塊肉。

對於姜汀溪放縱的態度，李年不置可否，只是飽含深意地看了眼沈月君，將之前對著沈月君說過的內容再一次複述給姜汀溪，並點明其中的利與弊。

「……姜小姐你體質特殊，很多藥對您來說藥效都會被削弱，所以您日後若是再遇到精神力紊亂，很有可能一支鎮定劑無法讓您結束紊亂。」李年如實說道，「我等會兒會再給你打一針A級的鎮定劑，若是還是無法徹底地舒緩你的精神力紊亂的話……」

鎮定劑短時間內使用的劑量有明文規定不能超過多少，所以即使姜汀溪願意，李年短時間也只能最多給她兩針。

姜汀溪見李年目光挪到沈月君身上，下意識看過去。

福至心靈，姜汀溪幾乎沒有遲疑地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可以安撫我的紊亂？」

沈月君點頭，他握著姜汀溪的手，低聲道：「我們兩人精神力相性高，外加你對我精神力不排斥，所以理論上我們可以互相安撫對方的精神力紊亂。」

「但是……」沈月君頓了頓，還是把李年的觀點說出來，「使用精神力安撫，次數多了，你可能會對我的精神力產生依賴性，反之亦然。」

姜汀溪瞭然，難怪李年想要沈月君出去後再跟她說，這些話當著沈月君的面說出來，怎麼聽都像是在說他壞話。

輕輕晃了晃沈月君握著她的手，姜汀溪反手握住他的指尖，然後對著李年道：「那麻煩李醫生等會再給我一針鎮定劑，如果還不行的話，我們倒時候再採用第二種辦法。」

有些意外姜汀溪還是選擇了優先使用鎮定劑，李年掃了眼沈月君，發現他居然也不意外，失笑一聲，點點頭，「好，那我先去準備一下，大概十分鐘左右。」

目送李年離開，姜汀溪這才放鬆自己一直挺直的脊背，放任自己躺進柔軟的病床上，轉頭看著一言不發的沈月君，捏了捏他的指尖，「沈月君，有沒有人跟你說過……」

沈月君抬眸朝她望去，準備聽聽她能說出個什么子丑寅卯來。

「你很好，謝謝你。」

說完姜汀溪就鬆開沈月君的手，準備把自己的手收回被子裡，她其實現在身體很疲憊，但是精神力紊亂像是個永動機一樣一直在她腦子裡打軍體拳，弄得她想睡睡不著，十分煩躁。

她這話也不是恭維沈月君，他比她早知道李年說的這些東西，若是他想隱藏一些內容，她恐怕連知曉的機會都沒有，但他沒有選擇這麼做，所以姜汀溪才說那句話。

她確實覺得沈月君是個非常好的人。

沈月君又一次被姜汀溪橫衝直撞的直球衝擊到愣了半拍，隨後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正在抽離的姜汀溪的手，話語間帶著些許不滿：「就這些？」

姜汀溪：O.o？

他還想聽啥？

試著抽回自己的手，紋絲不動。

姜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