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洛白榆愣愣地回神,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聽話地脫下了半袖,並迅速把它擋在身前。
於晚拿出酒精和棉布,先給自己的手消毒,然後抹掉剛剛洛白榆自己塗在後背的藥膏。然後重新將藥膏擠在洛白榆背部的淤青上,慢慢用掌心揉化,白色逐漸變得透明,最後在上面結成一層無色的膜。
後背打架時不好防備,大大小小的傷有十多處,於晚一處一處敷藥,洛白榆漸漸習慣,緊繃的肌肉也慢慢放鬆。
「臉上的傷處理了嗎?」抹完後背,於晚站起身子,環視一圈,空蕩的房間連個鏡子都沒有,「我幫你塗了。」
沒等洛白榆回應,於晚直接走到洛白榆面前。
洛白榆低著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於晚捏著下巴抬起了臉。
脫下的襯衫貼住胸膛緊緊擋在前面,沒遮嚴實,能看到兩側露出分明的腹肌和胸肌邊緣,襯衫挺長,一部分松松垮垮地堆在腰側。墨瞳清透,流露出害羞的窘迫和無措的迷茫。
於晚怔住一瞬,眸中光影變幻未定,倏地又歸為一貫的清冷沉寂,認真地給洛白榆清理臉上的傷口。
與後背的淤青不同,臉上的傷是實實在在破了的,酒精消毒難免會疼,偶爾從洛白榆口中吐出嘶嘶聲,於晚只能儘量放輕動作。
顴骨的傷在側臉,洛白榆稍稍偏頭,方便於晚處理。他茫然若迷地盯著牆角,眼角餘光溜向於晚,為了處理傷口,她半蹲著身子,向自己略略傾斜,戴著口罩,只能瞧見一截蒼白而又脆弱的脖頸,腦子裡浮起於晚拿著書包敲人腦袋的畫面,胸腔不受控制地鼓脹。
她救了自己,洛白榆此刻無比清醒地意識到這一點。
連爍手停滯的位置剛好對著自己後腦勺,後腦勺與其他部位不同,可以說是腦部最脆弱的部分,即使是一個普通omega,掄起棍子往那個部位敲三下,對方也極有可能死亡。自己作為業餘拳擊手,對此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於晚,他今晚凶多吉少。
「好了,其他地方你自己處理一下。」
「好。」於晚的聲音拉回了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洛白榆,他低頭看著於晚收拾的動作,趕忙應道。
——
晚上十點,夜深人靜,燈火闌珊,一輛計程車划過馬路,也劃破了寂靜的夜空。洛白榆和於晚一起坐在後排,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中間隔著一人寬的空隙。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於晚早就困了,面帶疲色地靠著座背,眯著眼睛休息。洛白榆身子緊貼著左門,隔著車窗看外邊空無一人的馬路,只是不時地通過反光悄悄看抱著書包斜倚著休息的於晚,陷入沉思。
在校門口放下於晚,計程車繞了個彎就到了洛白榆住的小區。洛白榆讓司機在小區門口把他放下,到了家樓下要是被父母看到,又是一件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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